肖生严也不知道该怎么向美人介绍自己的身份,直接上,他不愿意让这名女子知道他面首的身份,虽然那只是有名无实的身份,可对他来说,那也是一种耻辱,让他不屑于说出口。

“回姑娘的话,在下名叫肖生严,只是暂住在这府中,不知姑娘尊姓大名,要找什么书,可要在下代劳?”肖生严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唐突过,面对着这样的佳人,他不管不顾的表达了自己的热情和好感,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免尊,我叫陆舒云,你叫肖生严啊,好名字。”陆舒云眯着眼睛,仔细想了想,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她外出归来时,好像在破庙救了一名书生,那书生是和别人结了仇,险些被那些黑衣人污了清白,害了性命,若不是她露过,恐怕这人就不能善终了。

陆舒云好奇的上下打量着肖生严,心里暗想这人倒是长的仪表堂堂,俊美无俦,怪不得那些坏人要那样对待他,幸好她把他弄进了公主府,不然,他现在还不知道怎样呢,不过,陆舒云并不打算告诉他她就是长公主,就这样自然相处,反而更好。

肖生严被陆舒云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的看个不停,饶是镇定,也被看的面红耳赤,尴尬非常。

“哦,肖生严啊,好,人美,名字也美,我喜欢。”陆舒云口无遮拦的表明了自己对他的好感,然后看着那一排排的书架发了愁。

她挠了挠头,对肖生严说:“我想找本书。”她说了一个名字,那是一个生僻的名字,寻常时候人们都不曾听说过,肖生严也是来了这里之后,才听说了这本书,也曾翻开看过。

他天资聪颖,过目不忘,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公主府中,别的地方吸引不了他,所以,他便整日的呆在这书库中,将书库中的书都大致浏览了一遍,对那些格外感兴趣的,挑出来细细的读了,剩下的那些也知道了个大概,而且,他记得每本书摆放的位置,只要说个名字,他就能轻车熟路的找到那本书。

陆舒云惊讶的看着肖生严,只见他没花什么功夫,直接就在书架上将她需要的那本书找了出来,要知道,那本书可是一本不经常看的书,就算陆舒云是这书库的主人,也并不清楚书库中是否有这本书,可这个在公主府里呆了一个月的男人,居然将她的书库摸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记忆出众,那就实在不能解释这种本事了。

她是个爱财的人,虽然在外面名声不大好听,直到现在,那些权贵家的公子一提起长公主的大名,便头疼的很,这样的女人,用来玩玩还可以,毕竟,她长的那么美,可若是娶来做媳妇,谁都没有那个胆量和勇气。

万一娶了她,她在府里养上一群面首,那驸马还不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绿乌龟?太可怕了,宁可不要也不能娶她。

正因为如此,长公主身份尊贵,却到现在还没有人肯娶她,皇帝是公主的亲弟弟,姐弟两感情深厚,一直为她操心,想要给她选个合适的驸马,可是,选来选去,不是公主不合意,就是对方不愿意,拖得公主现在都已经十八了,还没有人愿意娶她。

长公主也不着急,每天依旧我行我素,一点儿也不收敛,弄得皇帝十分头疼。

因为肖生严这过目不忘的本领,陆舒云便开始对他感兴趣了,其实,陆舒云这样美艳无比,气质出众的美人,但凡是男人都不会将她拒绝。

肖生严并不知道陆舒云是公主,看到她穿着不如外面所传那样奢华,便以为她是公主府的婢女,便琢磨着找机会向公主求个恩典,将此女赐给他为妻。

两人因书结缘,相谈甚欢,每每无聊的时候,便一起谈天论地,下棋弹琴,倒也相处的十分融洽。

这样悠闲美满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后,肖生严越来越喜欢陆舒云,到了每夜如梦便都能梦到她,凡是呓语总是叫她的名字,每日闲暇时都会想起她的地步。

这一天,他终于决定告白,两个人一起向公主求个恩典,如果得不到祝福,那就私奔,他就不信,天大地大,就没有他们能容身的地方。

打定主意后,这天,他换了一件干净整洁的白袍,将自己收拾的很利索,再三斟酌之后去了书库。

不久后,陆舒云果然来了,肖生严从书架上取了一本话本子,话本子里讲的就是一位大家千金和长工私奔的爱情故事,很感人。

他紧张的将书递给陆舒云,结结巴巴的说:“云,陆舒云,这本话本子你看过吗?”

陆舒云扫了一眼封皮,奇怪的看了眼肖生严,今天的肖生严不似以往那样侃侃而谈,倒是有些奇怪了。

“看过啊,里面的故事挺感人的。”陆舒云素来喜欢读这些话本子,世面上只要有新的话本子编出来,她是一定会买回来先睹为快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遇到一个心仪的人,但是那人一穷二白,一无所有,你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肖生严喉结动了动,紧张的看着陆舒云,生怕她说出否定的话。

“愿意啊,只要我看对了眼的,不管他是书生,长工,还是戏子,我都愿意和他在一起,我不在乎身份的。”这倒是陆舒云的心里话,一起生活的人,如果就是为了他的身份地位,那日子过得还有什么意思?

肖生严明显的松了口气,他偷偷的抹了抹手心里的汗,鼓起勇气说:“陆舒云,我,我喜欢你,想娶你,你愿不愿意?”

陆舒云愕然,这段时间以来,她是每天只要有闲工夫就过来和肖生严闲聊,或下棋,或弹琴,他这个人学识渊博,温文尔雅,是个君子,和他在一起感觉很舒服。

可是,她从来都没想过要嫁给他啊,她眨了眨眼睛,看着肖生严,向问他究竟为什么想起娶她的事情,结果,肖生严害怕被她拒绝,将想说的话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我知道,我的身份地位不高,只是一介书生,还没有考中功名,家里也没有太多的钱财,不能给你富庶的生活,可是,我是真心的爱慕你,愿意这辈子将你放在心里,捧在手心,宠你爱你,永不变心,愿意与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肖生严举起右手发誓。

陆舒云定定的看着肖生严,他清俊的面容上满是认真,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在意过她的想法,她是公主,人们都敬她,怕她,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愿意将她放在心中,宠她爱她,将她当做一平常女子一般的对待。

陆舒云的心里泛起涟漪,这样认真的肖生严让她有些动心,她喜欢这种感觉,不想让肖生严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肖生严见她只是看着他,不做声,便有些焦急的继续说:“我知道我是被公主以面首的身份带入公主府的,你又是公主府的婢女,我们的身份都不自由,可是,我相信事在人为,只要我们决心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

陆舒云愕然,这才知道,这段时间以来,肖生严竟然只是将她当作了公主府的一个普通婢女,她听了他的话,不由的有些好笑,很想逗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