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好几年,小皇帝渐渐长大了,手中的权力也收回来了,他用计夺去了肖生严手中的兵权,将他孤立,然后又赐给他一杯毒酒,送他一命归西。

小皇帝为了怕太后阻挠,做这件事的时候特意将太后送到温泉山庄修养,等她得到消息回来,肖生严已经躺在冰凉的棺材中,没有知觉了。

陆舒云扇了小皇帝一个耳光,哭着告诉他,他毒死的是他的亲生父亲,然后她躺在肖生严的怀里,抚摸着他已经僵硬的脸颊说:“生严,是我对不起你你,这些年一直没有告诉过你真相,孩子是你的,我也是你的,至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小皇帝后悔不跌,可是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只得加封肖生严为皇父,派人修葺了一座规模很多的坟。

肖生严死后,陆舒云悲伤难耐,郁结于心,过了不久便也跟着去了,临死前要求皇帝将她和肖生严合葬。

因此,番邦王的坟墓中没有皇后,陆舒云则和肖生严合葬与皇陵一侧的一座山清水秀的山里。

这一世,肖生严孤苦无依,对陆舒云一腔爱意,最后一手照顾长大的亲生儿子竟然送给他一杯毒酒,可谓是人间惨剧了。

陆舒云做了这个梦后,醒来哭的不能自已,肖生严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说道:“媳妇儿,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别难过了。”

陆舒云一边抹眼泪,一边问他:“我梦里梦到的前几世你都知道?”

肖生严点点头:“是啊,你做梦的同时我也在做梦,那都是我们共同的经历,怎么可能让你知道却不让我知道呢?”

陆舒云听他这么说,心里越发难过,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对不起,我还是觉得对不起你,你那么可怜……”

肖生严脸色变了变,在梦中时,他觉得自己的确可怜,一直陪着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受了那么多的苦,可是一醒来,看到她安静的睡颜,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的胳膊上,深深的依赖着自己,却又觉得,其实这就是苦尽甘来,如果没有那几世的苦,他又怎么能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等到和陆舒云永世相守的时候呢?

“不可怜我一直在你身边,每一世都在,虽然都不得善终,但也曾经拥有过,又怎么会是可怜呢?媳妇儿,你不要胡思乱想的,对还自己不好。”说着,他抚摸着陆舒云的肚子,挑眉问道:“听说胎儿是会动的,怎么咱们的宝宝不会动?”

“这才两个月,能动不是成了小妖怪了?”陆舒云嗔笑道。

两人又嬉笑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当地是风景胜地,最出名的就是那片海,碧绿的海波一阵阵拍打着海岸,呼啸的海风吹拂到脸上,带来凉凉的湿意。

肖生严和陆舒云十指交缠,光着脚踩在绵软的沙滩上,在沙滩上印出两串脚印,海水袭来,将那两串脚印渐渐淹没,退潮时,脚印已经消失不见。

陆舒云手中拎着一个小桶,从岩石缝隙里寻找螃蟹,这里的螃蟹很多,就是随便找一找,都能找出许多来。

正是吃螃蟹的季节,陆舒云看着小桶里张牙舞爪的螃蟹,遗憾的咂咂舌:“真可惜,怀孕不能吃螃蟹,要不然,我非得吃个饱不可。”

肖生严接过她手里的小桶说:“就算没怀孕,女人也不宜多吃螃蟹,这种东西寒性大,吃了对身体可不好。”

“知道了,肖生严,我发现你挺有老妈子的潜质的,还没老就已经这么墨迹了。”陆舒云调侃道。

“好你个臭丫头,居然敢说我是老妈子,看我怎么收拾你……”肖生严举起双手,做出要抓她的样子,吓得陆舒云往后躲了躲,急忙喊道:“你不能欺负我,我身子不方便,你就不怕我有危险?”

好吧,孩子是护身符,肖生严无可奈何的放下手,长臂轻舒,将她揽入怀中,亲昵的点了点她的鼻子说:“你这女人,就知道我拿你没办法,有恃无恐了吧?”

陆舒云呵呵的笑着,一脸幸福甜蜜。

两人在海边溜达,悠闲自在很,被丢在家里的那个小的打来电话,随风老气横秋却又稚嫩无比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起。

“老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随风对自己爸妈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很不齿,可是,即便再不齿,他们也是他爹妈,有权命令他做这个做那个,所以,现在是那两个不负责任的父母在外面东游西逛,悠闲自在,而他这个悲催的儿子,小小年纪就备受摧残,苦逼的呆在宫里,整天面对那一堆小山似的奏折,批改啊批改,没完没了。

陆舒云一听是随风,立刻换上了一副温柔的笑容:“随风宝贝啊,最近过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穿的好不好?有没有和大长老学习,大长老那家伙本事多着呢,可不能让他藏私,一定要把他的本领学全了,到时候我儿子就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宝贝了,知道不?”

随风很无语的看着话筒,本来,他打电话是想让他们快点儿回来,他实在受不了大长老那个老变态的摧残了,整天喝得醉醺醺的,除了胡言乱语,就是嬉笑怒骂,每个正形,有点儿为人师表的自觉性吗?

可是,看眼下这情形,他是不能开口了,有时候他真是怀疑,那是他亲生的爹妈吗?怎么感觉他们一点儿都不关心自己呢?

看看别的小朋友,这么大点儿的时候总是幸福的偎依在妈妈的怀里,听着爸爸给讲故事,陪玩游戏,或者去游乐场坐坐过山车什么的,多好。

随风负着手,老气横秋的看了眼远处的滑梯,随心那个小屁孩兴高采烈的从上面滑下来,又爬上去,就那么个小儿科的东西,她居然玩的那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