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好起来,无论什么代价,我都可以接受!”

他不止一次扶着她的肩膀,一字一顿地道,“诗诗,愿意用性命守护你的,不止顾星泽一人,还有我啊。”

——我也可以。

“我何尝不是用生命在爱你。”

……

可每次看到她的无动于衷,他除了心疼地将她拥进怀里,竟什么也做不了。

她经常在噩梦中惊醒,醒过来,便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不断地落着眼泪。

他手忙脚乱地替她擦拭着眼泪,忍着心头的酸涩,天知道,他看见她的眼泪,心都快要四分五裂。

她的心死了,留下了他的心,无时不刻,心惊胆战。

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害怕。

他害怕,她熬不过去。

他害怕,她丢下他,还有肚子里她和他的骨肉。

他害怕……

他失去了她。

后来,她的母性被唤起,她开始试着进食,开始试着说话,开始试着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轨迹。

他感觉到惊喜,却仍旧小心翼翼,无时不刻,生怕触动到她,伤害到她半点。

他不敢幸福得太用力,害怕老天嫉妒他,报复他,一朝梦破碎,一无所有。

他小心翼翼地守着她,护着她,不放心她在医院里,便将她接回云山诗意养胎。

养胎的这段时光,是她最幸福的时光。

他推掉了不少工作,她没醒来时,他便赶到了公司,处理事务,提前回到家里,陪着她,哪怕只是陪着她在后花园走动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