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宇忽然轻轻地笑,像是羽毛一样的笑,夹杂着几分叹息。

“你……不想见我吗。”

我一动不动,抬眸,视线再度落在门上,却无论如何,也难以鼓足勇气,将门打开。

八年了。

冬宇,我们有八年没见了,可我一直困在你的世界里,从没有逃得出去。

我该怎么面对你呢?

面对你的幸福,然后,见证你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走进教堂里,面对神父,忠诚许诺。

时光磨损的不止是青春,还有年少时曾用之不竭的勇气。

我很难想象,曾经我是如何抱着他,强吻他,威逼利诱,要他爱我,甚至大言不惭地质问他,要是我放干身上的血,是不是就可以打破束缚和他在一起。

荒唐,可笑。

幼稚,天真。

回想起来,仍旧唏嘘不已呢。

如今的我,深爱的人就在门外,可我不知该如何鼓足勇气,打开门迎接他,牵着他的手,微笑如花地对他说,“哥,我回来了!八年不见,你还好吗?”

“恭喜你,结婚啦!以后,我也要加油努力啦!”

这样吗?

一定要这么残忍吗。

微笑着回应残忍,才是最残忍的事吧。

我最想问,冬宇,你真的爱她吗。

那个叫安宁的女孩。

她就是曾经的你的口中,那个有一天,你会遇见的那个女孩,与她相识,相知,然后相许,想守一生的那个女孩?

我坐在床上,静静地不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