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见佑佑对心理暗示有很浓厚的探知欲,于是道,“有人做过这样一个实验。将一个死刑犯带到一个房间,蒙住他的眼睛,然后,见他的四肢都紧紧捆住。这个时候,一个医生用手术刀,在他手腕上划了浅浅的伤口,血溢了出来,手边摆放着一个盆,尽管流血,却不会致命。但是,医生将吊瓶的瓶口打开,水沿着滴管,一滴一滴落在盆里。死刑犯一开始,神情舒缓,但是渐渐得到了后来,开始痛苦流泪,开始挣扎,开始惧怕死亡。他以为那些滴滴答答的声音,是他血液流尽的声音……他开始说头痛,开始呕吐,神经紧绷。”

“后来呢?”

“后来他真的死了。”

佑佑咋舌,“怎么会?吓死的?”

“不是。副交感神经反弹引发心脏骤停。”

宮桀又道,“当病人进入这样的房间,看到这些画,就开始了心理暗示,也渐渐地放松了警惕。”

“原来是这样……”

佑佑忽然感觉医生都很可怕。

宮桀一眼洞悉了他的想法。“是不是觉得很可怕?”

“嗯……有点。”

“这就对了,以后找老婆不要找学医的。”

“……”

他竟然有兴致开这么冷的玩笑。

佑佑不再拘泥于坐着,他站起身来,绕着病房走了一圈,又走到了办公桌前,在皮椅上坐了下来,方才落座,他余光隐约瞥到桌子下面有一团黑影,眼光洒进床沿,佑佑冷不丁透过光亮,看见了雪白的衣角。

他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宮桀见了,也警惕地向着他走去。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