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鱼一愣,跑到门前使劲推了推。

门从外面锁上了,她根本出不去。

她拍着木门,喊着外面的人:“开门啊,是谁锁的门?我要出去!”

但回应她的是空气。

沈鱼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关她,难不成是发现了她的意图?

也不对啊,她这几天除了夜晚去找奕安,其他时候都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里,怎么会被人发现。

她咬着唇,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今晚不管如何她都要出去,这是一次极好的机会,宅子里的人都忙着少爷的生辰宴会,守卫都被派去外面守着。

她已经偷到了钥匙,只要从这里出去就好了。

房里门窗都从外锁上了,像是早早做好防备措施,就怕她离开一样。

沈鱼面色一白,少爷难道早就知道她的意图了吗?

她来不及思考,身侧窗户传来响声。

窸窸窣窣,是开锁的声音。

她惊愕的看着木窗被人推开,眼前出现梵音的脸。

梵音警惕的环顾四周,旋即低声道:“夫人,出来吧。”

沈鱼眼前一亮,连忙握住她伸过来的手爬出了窗户。

夜色渐深,舞曲歌声与笑声远远的传来,少爷的生辰举办隆重,邀请了不少的富商官员。

这次宴会肯定会办到很晚,她只要趁机把奕安救走就好了。

这样想着她加快了脚步,压低了声音,对一旁的梵音道:“你走便是,不必跟着我,不然会让少爷生疑。”

梵音也知道,微微颔首,从另一边的岔路离开。

沈鱼弯着身体,从阴暗的小路跑到仓房的地方。

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四周没人,才拿着钥匙打开房门。

仓房里光线昏暗,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她借着月辉看到了躺在草堆旁的奕安。

男孩蜷缩着身体,已然睡得毫无防备。

她跑了过去,叫了他几声,发现他始终睡着,就像...就像毒晕了般。

不管她怎么叫,男孩都睡着,根本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

沈鱼心里出现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门口传来上锁的声音,紧接着是几道说话声。

“怎么锁开了?里面那畜生难不成跑了?”

“那少爷知道了,会杀了我们的。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我可不去,上次送饭的差点被他咬死,他就是个畜生。管他跑没跑,反正火烧起来了,谁知道。”

话音刚落,浇了油的房子瞬间烧了起来,烈焰火舌扑面而来,沈鱼闻着浓郁的烟味,呛得咳嗽起来。

她见状,身体陷入冰窖般僵硬冷冽。

少爷...为什么要放火?

沈鱼扯着嗓子对着外面喊了几声,以为外面听到会来救火,但火势太大,外面的下人们已经跑了。

这个仓房位于宅子后面,就算烧起来了,想引起宅子宴会人的注意,也要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

恐怕她跟奕安已经在这被火烧死了。

怎么办。

她撕开身上的布料捂住她和男孩的鼻子,扶着他起来,往后退着。

仓房无窗,只有那扇门可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