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滑稽的事情是什么。

是世界上所有人都在为了活下去而四处奔波,而你却对生命毫无依恋。

是别人即使躺在病床上,也在心里期盼能每天见到升起的太阳,而你,却还在为自己怎么还活着而冷笑。

你苏醒,睁开眼睛,从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我怎么还活着。

要是,能死掉就好了。

要是能彻彻底底死掉就好了。

那样的话,就不会再痛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我苍白如纸的脸上时,我慢慢张开眼睛,心里升腾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此。

要是能死掉就好了。

彼时,我正躺在充满着药水味的病房里,左手打着点滴,房间里并没有其他的人。

我吃力地想张口说些什么,但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连自己都听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

又或许,我连自己想要说些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仿佛经过了一场冗长的战役,我尴尬地发现,我竟然出乎意料地还活着。

于是,我说没有声音的话,流没有温度的眼泪。

以至于,David在走进来看到这一幕时硬是被吓了一跳。

“付舒,你怎么了,付舒?!!!”他紧张地询问我,我却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眼睛就是莫名地掉眼泪。

David找来医生,医生做过检查后大舒一口气,然后镇定地对David解释道。

“她没事,只是烧刚退,精神状况也不是很好,等静心休养几天就好了。”

原来我发烧了,难怪我说那天我头怎么会那么沉。

这么说,那天我是被错当成陈温新了的林纬送进医院的么。好像能记得的,那天他来找我,然后我顶着烧糊涂了的脑子,错把他当成了不该当成的人,还说了很多恬不知耻的胡话。

好像就是这样的。

所以,他是生我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