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想起些什么。
“她还可以治好吗？”
刘熠冬失落地摇了摇头，“请了很多专家会诊，都无能为力。”
“没有想过带她去国外看看吗？”我继续追问。
刘熠冬再次摇了摇头，“她还有前科在身，是不能轻易出国的。或许这样对她也好，以前不开心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智商只停留在了几岁的时候。虽然有时候会发狂，脾气变得很暴躁，但她至少不用再承受现实带给她的伤痛了。”
刘熠冬转过头对着我微笑，“她变得比以前开心多了。”
乔叶目前的状态，虽然无法用科学解释她竟然还会唱那首歌，但至少表明，以前那些对她造成过伤害的回忆都已经被她全部忘记了，她已经被自己放空在了一个最无忧无虑的阶段。
或许如刘熠冬所言，这样对她才是最好的。
“那你就打算一辈子都这样照顾她吗？”
刘熠冬点了点头，“只要她开心，又有何不可。”
刘熠冬真的是变了，变成了一个很温暖的人。
以前他给不了我的，现在也都能给乔叶了。但我丝毫不嫉妒，反而为他的改变觉得高兴。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看着他的侧脸，意识到他竟然还和我差不多年轻。面对乔叶一辈子的痴傻，他真的决心一辈子都心无旁骛地守在她身旁吗？
“那些由股份兑成的现金，三分之二我已经以叶子的名义捐给了基金会，还有三分之一我打算用来照顾叶子和她母亲。是我对不起乔叶和为出世的孩子，所以我打算用自己的一辈子来赎罪，永远地守在她的身边陪着她，照顾她，直到她死去。”
听完，我不禁无限感慨。
好一场由我引出来的四方悲剧啊。
一方乔叶，一方刘熠冬，一方林纬，一方我自己。甚至不止四方，所有跟我有牵连的人，似乎都陷在了有苦难言的悲剧里不能抽身。
比如我死去的付先生和舒女士，比如现在还活跃在我身边的David。
所有人，好像都因为我，改变了自行的轨迹，从而被我牵涉进这一场奔涌不息的轮回里。
要是可以的话，我倒真的宁愿我自己从来就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可是话说回来，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谁都改变不了，只能接受。
“你呢，最近过得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