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书升乐呵呵的声音传了过来。

陆漫漫更犹豫了,有什么事不能办公室谈,要到这里来?是想她买单?她最近这么不顺,别又是霉星撞上|门来。

她多了个心眼,在楼道口拦住了一位服务生,给了他一点小费,说明原因,请他帮忙去钱书升的房间打探一下消息。

那位服务生很爽快,和同事换了一下,端着水果盘进了钱书升的房间。

陆漫漫在外面焦急地等,没过几分钟,那位服务生抱着几只空盘子出来了。

“怎么样,多少人?”她朝服务生招手,小声问他。

“你是OT的?姓陆?”服务生压低了声音。

“对。”陆漫漫心一沉。

“快走吧,里面的人想整你呢。”服务生挑了挑眉,快步走开了。

陆漫漫拍心口,掉头就走,出了水墨,马上给钱书升打电|话。

“钱总,公司急召我回去开会,我下回再来拜访您。”她躲在街角,用甜得不能再甜的声音说道。

“啥?”对方明显一楞。

“什么?喂……喂……”她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喂几声,挂断了。

刚入行时没经验,也遇上过一回。被人摁在屋角时差点没哭死,最后那人是被她的痛嚎声吓退的,捂着满脸被她挠出的蜘蛛网硬是没敢找她的麻烦。再后来,她就学乖了,再有这种场合,她就叫上男同事,或者主动早早买单走人。

躲在水墨的一角等了会儿,果然看到了一个女人匆匆从水墨里出来,虽然戴了墨镜,她还是认出了这个女人,那天在酒吧里被纪深爵勒令下跪的那个!

又是斯佳妮指使的吧?

街头人正多,她慢吞吞地往回走,迷茫的目光无神地投向前方。

这是她人生中遇到的第二次分岔口,第一次是父亡母离,她被迫跟着大伯生活。这一次,她一无所有,连可以依靠避风的地方也没有了。

该怎么办呢?辞职吗?她留在OT到底是为了什么?能证明给谁看?

当她停到雲凰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水墨在城南,雲凰在城北。她穿着高跟鞋暴走了两个小时!上了电梯,她索性把高跟鞋月兑了,拎着走。

电梯有人,都好奇地指她。她觉得无所谓,最狼狈的时候还能站着,还能泡个热水澡,已经很不错了。

下了电梯,长长的走道被暗光笼罩着,仿佛错入了另一个世界。她拿出房卡,刚刚贴到门上,门从里面打开了。

出来的人是安凌!

两个人的手指碰到了,都飞快地缩了回去。

“安小姐。”她退了两步,尴尬地打招呼。

安凌的脸色变了,看着她手里的房卡,小声问:“他给你的?你每晚都在这里?”

陆漫漫尴尬地点头。

“为了气我……他就这样啊?”安凌的眼圈一红,用力掩上了嘴。

陆漫漫赶紧再往旁边让了一点,免得安凌突然赏她一巴掌,那她可冤大了!

“你照顾好他。”安凌的眼泪掉了下来,匆匆往电梯走去。

陆漫漫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其实,她真不想当这假小|三……这个纪深爵,也不知道想干什么,把她推到这样尴尬的境地。

进门一看,他正站在漆黑的阳台上,就像一株静立于夜里的树,风和月光一起落在他的身上,收敛的枝叶掩藏着他所有的秘密。

“去浴室拿清新剂,把房子清洁一下,我不想闻到那些味道。”他转过头,沉声说道。

陆漫漫吸了吸鼻子,空气里还留着佛手柑和玫瑰的香,这是安凌用的COCO香水的味道。

这个男人挺绝情的,白天和安凌出双入对,晚上连她的味道也不想闻到……

好狠的心!

陆漫漫想,女人千万、千万,千万不要爱上这个男人,不然会痛死!。

她识趣地听从了命令,去浴室里拿了清新剂,满屋子喷了一遍,再打开窗子通风。忙完了,回头一看,他去浴室了。

终于能坐下喽!她视线往沙边一瞄,立刻弹跳了起来她藏在沙发旁边的纸箱子是空的。

乌龟呢?

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角角落落都找了,硬是没有乌龟的踪影。

不会爬去浴室找水了吧?

磨砂玻璃门能映出他的影子,黑团团的,很高大。她犹豫了一下,耳朵贴在门上听。若他发出奇怪的声音,她就会进去救驾,免得他摔伤了,她跟着倒霉。

砰……

里面突然有东西砸得响!

陆漫漫二话不说,直接推开了门。他背对着门,好身材尽落她眼底,宽肩窄腰,那臀真是结实……

陆漫漫的热血开始往头顶猛窜!

“干什么?”他扭过头,语气波澜不惊。

“我……我……我以为你摔到了。”陆漫漫捂着烧得通红的脸,飞快地转过了身。

“我没拿睡袍,给我拿过来。”他淡淡地说道。

这个人眼瞎了,难道以为别人也瞎了吗,她全看到了啊!

她红着脸出去,匆匆拿了件他的灰色真丝睡袍过来,后退着往他身边靠。

乌龟从浴缸边探出脑袋,小眼睛盯着二人看。陆漫漫眼疾手快,一把将乌龟给逮住了。

这是老大,老二呢?她转过头,只见镜子正好把两个人所有的一切都映了出来。他正对着镜子穿睡袍,她红着脸抱着一只乌龟,7;150838099433546瞪着镜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