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1章漫漫,你这东西的使用方法错了

傅烨拧了拧眉,转头看向她。

“把钱给她,不要再带着她找我,更别让你哥哥看到她。”林惠把卡放到桌上,掉头就走。

傅烨拧拧眉,看向陆漫漫。

陆漫漫醒来的时候,只有傅烨在身边守着。浓郁的咖啡香在空气里流淌,每呼吸一次,肺里都是苦涩的。

她慢慢地坐起来,和傅烨对视着。

傅烨把卡递给她,小声劝道:“拿着吧,不拿白不拿,不拿是傻瓜。别和钱过不去,拿了这钱也能继续和她吵架,我帮你。戛”

陆漫漫的视线停在那张卡上,瞪了好一会儿,才拿起了卡,一言不发地起身就走。

“我送你回去。”傅烨连忙拦住了她,担忧地说:“你脸色太难看了,不然先吃点东西吧,都六点了。”

陆漫漫摇头,拿出手机看时间,纪深爵打过一个电|话。她没回,把手机塞回去,埋头往外走。

“漫漫……我送你。”傅烨连忙跟上她,小声说:“我送你回去才放心,你别走,就在门口等一下,我去开车。”

陆漫漫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她不会再见林惠了,也不想再见傅烨,免得想到林惠,心疼肝疼肺疼全身疼。

林惠不愿意再管往事,她要管!

傅烨见她埋头往公车走,只得跟过来,和她一起挤上了公交车。六点,正好是人潮拥挤的时候,车上的人还没下来,车下的人已经涌了上去。傅烨被挤得差点要爆发了,但看陆漫漫一直埋头抱着身边的黄铁杆,只好把脾气收回去,双手往两边抻着,以防别人挤着陆漫漫。这么挤的车,在他刀锋一样的眼神威胁下,还真的给陆漫漫隔出了一个小空间,让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站着。

傅烨就这么一路护着她,转了两趟公交车,到了雲凰酒店前面。

“我和他一起住。”她停下脚步,仰头看楼上。

“我知道。”傅烨笑了笑,低声说:“就这么大个地儿,你有什么事,我差不多都弄明白了。上去吧,若是他和你好好的,你就和他在一起也行。若他对你不好,你就搬出来,我给你找地方。”

陆漫漫转过头,认认真真地看了他一眼。

“我是好人。”傅烨清清嗓子,挺起了月匈膛。

陆漫漫勉强挤出一抹笑,沙哑地说:“若你哥哥再打她,你就拦着吧。”

傅烨怔了一下。

那个女人再冷漠,陆漫漫还是当她是妈妈!她垂下眸子,转身走向了雲凰的大门。

大门关着,纪深爵不在。

陆漫漫其实这时候特别想他能在,想和他说说自己的事。她总感觉纪深爵能懂她,他成熟稳重,而且有本事有能力……说不定可以帮她查查当年那间药厂的事。

女人总这样,对她的第一个男人怀抱着一种极为复杂的感情,这人就算不会在一起,也会在她心里刻上一道印记,抹不掉,也忘不了。

尤其是因为爱情而在一起的时候,这种感受格外明显!她的身体里深深嵌入了另一个人的一部分,他的感情和他的热情,一起被他用力注入进她的灵魂,这样强有力的占据,当然难忘。

但男人不一样,他们很容易就能收回攻占女人身体的武|器,也很容易忘掉和她的第一次经历。这就是为什么女人在爱情里受伤更多的原因,有心理上的,也有生理上的。上帝不公平,他赋予女人这样的身体构造,让她们承受孕育之苦,还有更多的爱情之殇。

此时的陆漫漫刚从一段失败的感情里跌跌撞撞地走出来,好在和韩凌没有过身体上的交付,还能忍受这后果。她在最脆弱的时候,遇上了最强的纪深爵,她从灵魂深处被他吸引,为他折服。甚至,她崇拜他!

她洗漱干净,搓了半天衣服,突然想起来,今天是丁振南的首场比赛,听说是电视直\播,纪深爵应该是去看丁振南的比赛了!

她把湿漉漉的双手往衣服上擦了擦,快步走去客厅拿电脑,网络上会有同步直播。

丁振南刚上场,那一身强劲的肌肉,光看一眼就能让观众们热血沸腾,当裁判刚退开时,他就跳起来,猛虎下山一样,一拳打到对方的时候,全场都轰动了。

镜头在欢呼的观众席上转了一圈,落到了纪深爵和丁夏茗的身上,丁夏茗还是戴着口罩和蛤蟆墨镜,一手挽紧纪深爵,一手冲着台上猛挥。

陆漫漫抱起双膝,盯着纪深爵看。他的神情很镇定,万千欢呼的人群里,独他安静地坐着。镜头很快就从他身上挪开了,陆漫漫怔坐了会儿,拿起手机,给他发了条语音消息过去。

“今天检查结果怎么样?”

过了会儿,他回了两个字,“先睡。”

陆漫漫捧着手机怔了好一会儿,特别想现就和他说“你回来好不好”,然后过一会儿,他就会出现在她的眼前,就像踏着七彩祥云

从天而降的王子,把她从这比海还深的痛苦里救出来……

强忍了好一会儿,她终是忍住了,把手机放开。

纪深爵都没有跟她说过喜欢,她这样没头没脑地发个消息回去,若他不回来,她不是更伤心?

她关掉擂台赛的视频,开始在网上查找老家那间药厂的消息。

当年那家药厂还算有点名气,她依稀记得药厂的名字叫:白鸽。老板是香|港人,所以在当地非常有名气。六一儿童节的时候,她们学校和药厂还联合举办过晚会,她和班上的同学们跳了支舞,她就是扮演小鸽子。

网上居然没有一条关于白鸽药厂的消息,就像它从来没有存在过。她又查老家的地方网上,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但还是落空了。

在网上,白鸽药厂一点痕迹也没有!仿佛它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十二年前,网络已经兴起了,除非是有人刻意消除,否则不会这样干净的。

她的淘宝店里有人拍下了商品,因为罗笑给她做宣传的关系,她每天都能卖出两三件东西出去,但是实在挣不了几个钱。

做生意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她又折腾了一会儿自己想做的药典APP,但怎么都专心不了,脑子里乱糟糟的,爸爸妈妈的样子交替在脑子里出现,东西没做成,还把之前做的都弄毁了!

不做了!她把电脑一丢,抱着膝发呆。

就这么枯坐到了十点,她的手机响了,是傅烨发来的消息。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拿个塑料袋,朝里面吹气,然后扎起来,用力一踩!听那爆炸的声音,格外爽快。”

陆漫漫坐了会儿,决定照办!只要现在能把她月匈膛里的烈火放出来,她什么办法都想试!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时刻,整个人都快被焦灼之火烧成灰烬了,悲伤的痛苦的情绪完全左右了你,而你无处可诉,无处可去。你孤单地站在灰暗的世界里,求助无门……

这时候的人,真的需要一种方法,让她从这难过的时刻里走出来。

陆漫漫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没找到合适塑料袋!她装东西的两只早就破了洞了,她也没办法把这么大的袋子给吹起来……

她不敢砸东西,自己的不舍得,他的东西她赔不起……想冲外面大喊,怕别人报|警说这里有个神经病!

视线在四周瞟了一圈,看到箱子里还有几盒零度!她心一横,六十五块钱就六十五块钱呗,拆!

但当她把小方块全拆开,油乎乎地沾了一手时,才发现她根本不可能把这东西对准嘴巴来吹气!

想了想,她跑去了浴室,往里面灌水!然后打个死结,用力往地上摔,然后再去踩……

踩小人,踩晦气,踩坏人,踩一切欺负她的和妄图欺负她的人!

这东西坚韧得很,质量好得很,根本踩不坏,反而一踩一滑!她踩了好半天,气不但没消,还更生气了!就这么个破水团团,居然敢和她过不去!让她踩一踩又怎么样?

她飞起一脚,把水团团踢了出去!

巴西的足球运动员一定会把她这一脚奉为经典的!零度做成的水团团,在空中踢出一个优雅的弧度,直接扑向大门。而此时大门偏偏开了,几名男子鱼贯进来,这水团团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第一个人的脑袋上,直接把那人给砸倒了。

陆漫漫掩住嘴,扶着门框往那里看。

倒在那里的人是斯苍城!

“斯总,斯总。”刘哲几人围过去,七手八脚地把斯苍城扶了起来。

纪深爵站在后面,眉头微拧,盯着地上那个水团团。

这么晚了,他们来这么一大群人干什么?

“陆漫漫,你干什么?”斯苍城终于站稳了,甩开了刘哲的手,铁青着脸,捂着脑门大吼。

“斯总,对不起。”陆漫漫吓了一跳,这一脚的力度太大了,斯苍城的脑门上被砸出好大一团红印。

“这是什么东西?”斯苍城气急败坏地看落在脚边的水团团,待看清那东西之后,脸色更难看了。

“我在做实验报告……看这种东西的质量……”陆漫漫硬着头皮解释。

她这时候的样子可真不好看。哭得眼睛肿鼻子肿的,小脸也有些浮肿,一头长发被汗水黏在脸颊上,睡衣好些地方都被水给浸透了,紧贴着她娇软的身子,贴出一抹好曲线窒。

“你们现在还要做这个产品吗?乱七八糟!呆头呆脑!不知所谓!”斯苍城瞪了他一眼,看向缓步进来的纪深爵,不悦地说道:“你大姐让你回家去住,家里也有人伺候你,你怎么就是不听呢?陆漫漫毛手毛脚的,她到底能不能照顾好你?”

纪深爵偏了偏耳朵,淡声问道:“她刚刚干了什么?”

“她乱丢东西。”斯苍城又看那只水团团,黑着脸冷哼了一声,大步走到沙发边。

陆漫漫赶紧往沙发前跑,把自己的东西一股儿地扫进大箱子里,再把大箱子推进沙发后面戛。

斯苍城捂着额头,一脸痛苦地说道:“我这脑子里面还在嗡嗡地响……陆漫漫,若不是……”

若不是看在纪深爵的份上,只怕他会立刻跳起来给她两拳头吧?陆漫漫拧拧眉,往后退了两步。

她最不想得罪纪家人了,纪家人都厉害,如狼似虎,咬你一口,你会被撕掉一大块皮|肉。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的,你看她陆漫漫,多弱啊,所以常常被人欺负。

真的,陆漫漫真不想做那种充狠逞强的人,但现实残酷,你只能让自己强大,让别人不敢惹你。

不过现在的陆漫漫么,只能踩踩水团团出出气,二十四岁的女孩子,无依无靠,全凭自己,还做不出大事业,成不了女超人。

她蹲在沙发边,安安静静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他们一群人去里面的小客厅里谈事去了,一谈就是近一个小时。开始挺安静的,后来就不时传出斯苍城愤怒的嚷嚷声,陆漫漫仔细听了一会儿,是在骂纪玥的老公郁淮安,说他挪了多少钱,坏了多少事。

郁淮安在公司里的地位很尴尬,他能力有限,却偏喜欢出风头,年轻的时候抢着做事,却做多少错多少,当时没少挨纪家老头儿的骂。但纪家的门风就是结了婚就不能离,加上他的父亲和纪老头儿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是郁爷死之前和纪老头儿约好的,让纪家帮着照顾这个缺心眼的儿子,所以就算他是一团稀泥,纪家也收了。

郁淮安别的本事没有,欺负老婆的本事一箩筐,尤其是在纪老头儿死了之后,他原形毕露,大尾巴露了出来,成天往纪玥身上扫。

纪玥长了一身软骨头。上面有强势的大姐,下面有威风的纪深爵,还有个虽没本事但却时时吼她的老公,日子久了,她彻底成了了闷葫芦。每天,她除了看看帐本,其余的时间都在学种花。若没人找她说话,她可能一天都不会开口。

房间里的人终于骂完了,桌椅拖开的声音响过之后,斯苍城顶着肿脑门快步走了出来。陆漫漫赶紧转开头,装成不在意的样子。

斯苍城到了客厅中间,阴鸷的眼神扫向了陆漫漫。

陆漫漫当时正盘月退坐在沙发上往身上揉护肤霜,一头乌青的长发披下来,配上她水|嫩的小脸,真跟个小仙女一样娇美。

男人从来都是食|色动物,第一眼看女人的要求就是顺眼,若是到了惊艳的程度,那魂儿就会往外飘高三分。再看女人的身材,该纤细该鼓满的地方若都合意了,那一缕饿魂就飘得不知道去哪里了。

斯苍城看得怔住了,足足看了一分多钟,直到刘哲在一边清嗓子咳嗽提醒他,他才佯装呼痛,捂额头,一溜烟地往外走。

陆漫漫耸耸肩,继续往脸上抹东西。得多抹点眼霜,多抹点睡眠面膜,免得明天肿头肿脑地去公司,给长舌妇们增添谈资。

“你的眼睛,检查怎么样了?”她一面按脸,一面看向慢步出来的纪深爵。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斯苍城给闹腾的。他一天天的也尽是烦心事,害他的人没找到,家里的人也不消停。

陆漫漫拧上面霜瓶盖子,准备起身给他去拿浴巾。

纪深爵突然一把摁住了她,两指掐住了她的小下巴,把她的小脸抬了起来。

“刘哲说你哭过了。”

“哦。”陆漫漫哼了一声。

“怎么了?”纪深爵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勾了两下,沉声问道。

陆漫漫突然就不想说妈妈的事了,她怕纪深爵像打商问泽一样,冲过去把妈妈也当保龄球一样给丢了。林惠对她再冷漠,她还是想和林惠相认,想让林惠抱抱她。她都想了这么多年了,现在越来越不甘心,这种渴望越来越强烈。

她想了会儿,小声说:“今天来公司问你情况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