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以晨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自己居然还在为他找借口。

她不希望这是真的,她希望这一切都是裴承风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可以裴承风的目光逐渐变冷,最忌嘴角扯出一抹微笑:“杨以晨,你舍不得我啊?”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带着近乎残忍的冷嗤,仿佛杨以晨这个样子就是一个笑话,仿佛杨以晨的一颗热乎乎的真心放在他面前,他也只觉得是恶心的东西。

杨以晨呆呆的望着裴承风,好半晌动了动嘴,但是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来。

“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爱上我。”裴承风慢慢的靠近,终于身子贴上了她的,把杨以晨压在了柜子上,脸慢慢的凑近,再开口,声音里带着绝对的危险气息:“杨以晨,你先前很了解我的,唯利是图而已,怎么现在这么不理智了?你该知道,失去利用价值的东西,都是要被处理掉的。”

失去利用价值的东西,都是要被处理掉的!

这句话犹如铁锤砸在身上上,瞬间粉身碎骨,血肉模糊。

“谁说我爱你!你不要自以为是!”杨以晨猛然伸手,重重的把裴承风推开:“离婚!我根本就不爱你!”

裴承风后退了几步,点着头朝床位沙发走去,坐下之后突然转过头盯着杨以晨说:“你爸爸的工厂现在是关键时刻,如果终止合作我这边倒没什么,杨氏可能是要倒闭的,你明白?”

“你什么意思?直说!”杨以晨靠着衣柜,才努力坚持站着,不让自己慢慢下滑。

裴承风冲她斜斜一笑:“这件事儿现在暂时不适合让长辈们,嗯?”

最后一个“嗯”字,威胁的意味很重!

杨以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等着裴承风,颤抖的双手抓住自己的衣服,质问:“裴承风,你叫我爸舅舅,是真心的吗?”

“当然。”裴承风还在笑:“你乖乖听话,我不会让杨氏损失一分钱。”

“你真的不会害杨家任何人?”杨以晨的心在滴血,但是这时候痛却让他十分的清醒,她必须,必须确认这件事儿。虽然知道裴承风深不可测,虽然知道裴承风随时有可能出尔反尔,但是她还是要确认!

“当然。”裴承风说的很笃定,然后站起身说:“我洗澡,你去偷结婚证。”然后去了浴室。

杨以晨不知道停了多久才缓过神来,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居然流泪了,心纠在一起,她咬着牙,努力让自己面色看起来平静,然后整理了自己的仪容给自己上了点粉底遮住泪痕,然后下楼。

一家人都在特别是爷爷,凝重的问:“他是怎么了?”

杨以晨说:“是L市的工作忙,忙的好几天都没洗澡了,爸爸不也忙的好几天没回来了吗?”

“哦!这样啊!”杨爷爷点点头。

杨以晨立即说:“多多,你要不去跟我同学说一声,我今天可能不能去跟她去剧组了,你去说一声,然后……”说着使了个眼色:“去医院帮我买点药?承风手不小心受伤了。”

杨一铎立即反应过来说:“我马上去!”

杨一铎走了,杨以晨嗅了嗅鼻子说:“妈,是不是粥糊了?我去厨房看看。”

方洁说:“不用不用,我去……”

杨以晨看着方洁离开,就坐在沙发上说:“爷爷你别担心了,他没事儿。”

杨爷爷叹口气:“年轻人就是太不懂得照顾自己!”

杨以晨说:“等他洗了澡出来您说说他,对了让他下来跟你下棋?我去帮你把棋盒拿出来吧!”说着就起身去书房,一阵小跑……

裴承风洗完澡,吃了粥,陪杨爷爷下了几盘棋手机就响了,说兄弟们想要庆祝这次合作案成功请他吃饭,让他带上杨以晨。

杨爷爷当然同意,只是嘱咐少喝酒多休息。

两个人顺利出门已经下午三点了,门外Mike开着车已经静候多时了。

两个人上了车彼此都没有说话,Mike把车停下的时候,已经到了民政局。

“走吧!”裴承风终于开口,率先下了车,然后Mike给杨以晨拉开了车门。

民政局下午很萧条,跟上次来办结婚证的时候不同,杨以晨全程抿着嘴,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象征的问他们问题的时候,都是裴承风回答。

结婚证换成了离婚证,这是杨以晨结婚的时候没有想到的事儿!

当时以为自己快死了,死了就死了不用办离婚!

后来感情发生了变化,她以为跟裴承风会一辈子的!

杨以晨看到这个小本本,脑海中一下子涌出了很多从前跟裴承风在一起时候的画面,耳边不停的回荡着他曾经的甜言蜜语,什么给你一个家?什么会照顾你一辈子?什么爱?什么情?全都想是棉花一样塞在杨以晨的心里肺里,憋的她都要爆炸了!

她抓住小本就冲了出去,一直跑一直跑,不知道跑了多远停下来回头,身后空空如也,没有车子跟着,也没有人跟着,这一刻,潸然泪下……

哭泣是弱者的行为,杨以晨从前总是对自己这样鼓励的,但是今天,她承认这句话是错的!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天色暗了下来,杨以晨在一个公厕里洗了脸,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医院看杜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