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以晨一觉醒来,缓缓的坐起来,伸手抚开捶在脸上的头发,只觉得头晕晕乎乎的,好像头上顶着几十斤中的东西一样,抬都抬不起来。

她揉了揉肉眼睛,看看四周,天灰蒙蒙的样子,这是几点了?

迷迷糊糊的打开台灯,没想到身子过于前倾,居然一不小心整个身子都往下坠,一下子就头朝下栽到地上,发出很大的声音。

疼痛不知道为什么会很迟钝。

杨以晨栽倒之后整个人趴在地上打量两三分钟之后,额头上才传来钻心的痛,那种刚刚睡醒时候的迷糊一下子不见了。她扶着脑袋抬起头,准备爬起来的时候却觉得头晕脑胀,想要伸手去扶着床站起来,但是却看到手上沾满了血。

流血了?

杨以晨吓了一跳,连忙起身,一摇一晃的去洗手间,从镜子里看自己右侧额头血污一片,她低头,用水把额头疼痛的地方用力的搓了搓洗了洗,抬起头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右侧额头有一条自上而下斜斜的伤口,而那伤口正迅速的渗着血,而且很快流出来,流到眼角,流到眼睛。

眼睛刺激的疼痛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连忙低头,连同眼睛和额头一起洗,但是无论她怎么洗都洗不干净,血好像是源源不断的一样,终于不知道洗了多久,她觉得自己头晕晕乎乎的时候,突然用手掌按住额头,蹒跚的出了浴室的门,又一摇一晃的出了房门,刚好碰到端着汤瓮的方洁冲楼下上来,看到杨以晨吓了一跳,连忙把汤放在地上过来问:“怎么了?晨晨?”

杨以晨摇着头说:“妈,我摔了一跤,好像流血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方洁说了一句,但又不忍心责备,就大声喊:“多多!多多你出来一下!”

杨一铎的房门立即打开了,杨以晨过来问:“妈,怎么了?”刚问完,目光撇到杨以晨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别问了!快去拿医药箱!”方洁说着,扶着杨以晨回她的房间,然后安排杨以晨坐在沙发上,找了个靠椅让她躺下。

杨一铎提着医药箱冲进来,打开放在方洁的面前,方洁说:“又一次性纱布,打开!”

杨一铎照做,拿出纱布之后,方洁小心翼翼拿开杨以晨的手,看到额头上像是有个小泉眼一样在冒血,就赶紧把纱布给按在上面,又让杨一铎用棉签沾了酒精,小心翼翼的把眼皮太阳穴周围沾染的血迹给擦掉。

“妈,伤口挺大的!”杨一铎说着不禁皱起眉头:“要不要打120?”

“120是救命的,这种伤口他们不会接!”方洁焦急的说着,语气有些重,完了之后说:“去整形医院吧!”

“整形医院?”杨一铎说:“可是我们不认识那类医生啊?”

“找个一生朋友不就行了?给一心打电话吧!”方洁说着,又说:“你现在去洗个手,给一心打电话,还有把我给杜微炖的汤给她端过去。”

“好!”杨一铎飞快的出去了,方洁还坐在杨以晨的身边,手按着放在她额头的纱布说:“晨晨别怕!伤口不大的,现在整形技术发达,不会留疤的!”

“妈,我倒是不在意的。”杨以晨勉强睁开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有种深深的愧疚感。

方洁对这个家付出了自己的全部,但是她却被丈夫背叛,被女儿隐瞒,为儿子操心……

方洁看杨以晨的脸色不太好,以为她还是伤心,不管是为了离婚,爱情或者是被陷害流掉的那个孩子,还是此时此刻的破相,都是一个女人不该经历的东西。

但是她的女儿偏偏经历了!

方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另外一只手抚在杨以晨的脸上说:“别怕,有妈妈在呢!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杨以晨只能点点头,随即闭上眼睛,希望自己不要有太多的情绪外泄。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没想到夏一心就出现在杨以晨的房间里。

方洁也非常的吃惊:“这么快?”

夏一心说:“之前一铎和杜微给我打电话了,我早上醒来就赶过来了,刚刚他们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路上呢!”夏一心说着走过来说:“阿姨,给我看看晨晨的伤口吧!”

方洁犹豫了一下说:“你带工具了吗?刚刚出血跟泉眼一样,我怕在出血……”

夏一心说:“阿姨,您放心,人的血液中是有凝血因子的,您用纱布这样粗糙纤维按压也是促进了凝血功能,你按压超过两分钟了吧?应该已经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