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的月光略微发冷,洒在大地之上。此时的清桐镇,却是猩红之色遍布,道出都是令人发呕的血腥味。贺家庄门前,到处血迹累累,尸体枕臀陈列,一片狼藉。

扭成一团的两人被黄沙所掩,战况难以看清。突然,只见两个身影从中飞出,重重地摔在地上。“轰!”

“爹!”贺小焐着急得大喊起来,连忙过去将倒地的贺寅虎扶起来。只见他身上的元力尽数褪去,脸色极度苍白,眼神隐约闪烁,十分疲倦。

贺寅虎抓住儿子的手,艰难地站了起来。正欲说话,脸色霎时转红,只觉肺腑有一股无法压制得住的热气疯狂地上升,脖子一阵润甜,惺红的鲜血夺口而出,“噗噗!”

“爹,你没事吧!”贺小焐着急地道,连忙扶向庄子里。

刚走几步,贺寅虎的嘴里再度喷出鲜血,脸色白如寒霜,双脚都在颤抖。他弱弱地道:“想不到这个王龙如今竟是这般厉害,算是我小瞧他了!”

这时,倒在地上的王龙也是极度虚弱,挣扎了好几下才站起来,脸上的胡渣到处是血丝。他看了一眼四周,自己的手下全都惨死。虽然贺家庄付出的代价要稍微多一点,但是对方依旧还剩四五十人。局势对他极为不利,加上身受重伤,不可能能活着离开,他心里很明白这一点。看了一眼丹田处剩下的元力,他点头默默道:“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他环顾了一周,盯上了正背对着他的贺小焐,道:就是他了!

微微点头一下,用元力将地下的一把长刀吸入手中,将仅存的元力全都汇在刀上。踏着摇晃的身躯,直取贺小焐而去。

“少庄主小心!”

一名手下突然喊到,而此时已经来不及了,王龙的长刀离他只有不到三尺。危急时刻,贺寅虎迅速将而已推开,自己却避无可避,被一刀刺穿胸膛。看着王龙狰狞的凶相,贺寅虎尤为不甘。双掌运转最后一击回风斩,一道飓风如剑刃一般穿过对手的胸口。

“爹!”贺小焐失声大喊,响彻云霄。当白刃穿体而过的那时,他睁大双眼,哑口无声,千万种悲痛无法言语。这一切的愤怒和痛恨都归咎与王龙身上,贺小焐怒火冲天,捡起地上的一柄长刀。

他一掌拍向王龙,倒地瞬间又往其胸口狠心插了一刀。仅剩的一口气,王龙却是那般得意,道:“我终于成为清桐镇第一高手了!”旋即倒入血泊中,死不闭目!

贺小焐扶住父亲,后者却是全身瘫软,缓缓躺向地下。贺小焐抱着父亲,蹲在地上。年轻的小脸上泪痕交纵。不停地喊到:“爹,你要振作起来,一定会没事的!”

“儿子,我已经不行了,接下来贺家庄就靠你了!”贺寅虎艰难地睁开双眼,缓缓抬起血迹斑斑的手,抚摸而已的脸颊道。

“不会的,您一定会没事的,我这就带您去看大夫!”贺小焐啼哭着道,声音中带着哽咽。

“没机会了,你一定要记住,要和沈家交好,但要随时提防他们,带领大家,将贺家庄发扬光大!”

话刚说完,贺寅虎那干枯的手掌划过夜空,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不!”

贺小焐抱着父亲的尸体,仰天长啸,撕心裂肺的声音贯彻这个清桐镇,只见天上一颗星辰悄然地落下,划过夜空。

在场的人尽数下跪,低头沉思。

痛苦许久,直到已无泪可流。贺小焐抱着父亲的尸体,一步一步地走去庄内,望着他的背影,许多人为他哀伤,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以后就要独自管理一个诺大的贺家庄,而此时正值沈家强盛之时,前路冲满了太多的未知。

“但愿今晚以后,一切都风平浪静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