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笑着说:“那就说定了。”

吴氏就凑过来说:“过年时请的两个女先生书说得倒是挺好,这次一并请了吧,让那女掌柜和女先生逗咱们乐乐。”

之前王夫人说的话,就已经把钟意说得很不堪了,吴氏的话更是火上浇油,说完了两个人就都看沈澈。

沈澈笑了笑,站起身,对王夫人拱拱手,说道:“我回去了。”

沈栀也站起来,说回去了,接着沈梅和沈沐也走了,剩下吴氏和王夫人坐在那里。

吴氏对王夫人说:“太太,我瞧着二爷和那女子没什么事。二爷性子隐忍不假,但真触了他的线,他段没有一动不动的道理。也许真的是个掌柜。”

王夫人若有所思地看着沈澈离去的那道垂花门,说道:“到底是不是,来了那天,我们也可以试试。”

如果真让她查出来国公府长房嫡子与民间女子私定终身……

就算是闹到老爷那里,她也有理,那样把淳儿嫁给沈澈,连老爷也说不出什么来吧。

沈澈和沈栀在大畅园的花园里散步。

沈栀有些关心地问沈澈:“二哥哥,刚刚大嫂子和太太的话你也听见了,钟姐姐就是去,也是被找难堪的,就钟姐姐那个脾气……”

沈澈此时才展露了满面的怒色,刚刚吴氏和太太的话,着实把他气得不轻,别说钟意了,就是静容,他也不能容忍有人如此诋毁。

可他在国公府待了八年,做戏的功夫,炼得也算炉火纯青,他不表露出来的感情,吴氏和王夫人就算猜到几分,也不敢在他脸上证实的。

但这事确实有些棘手,钟意如果来国公府,又遭到那样的待遇,难免不会做出让她日后成为笑柄的事,毕竟她是个市井女子,关于钟鸣鼎食之家的规矩,她是什么也不懂。

可如果不让钟意去,那王夫人和吴氏就会证实他的确对钟意有不一般的心思。

他这样的家庭,是不允许有私心的,在他的亲事上,等着他的,只有门当户对的,跟家族利益有关的联姻。

之前沈澈从未想过这些,因为对他来说,女子都是一样的。

但认识钟意,又和她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沈澈的心,早就不一样了。

可他又能说什么、做什么呢?

就算是已经做到锦云卫小旗,连王陆直和王陆明都不得不小心对待他的势力,沈澈的亲事,却依旧死死地被攥在别人手里。

“二哥哥?”沈栀等了半天,看到沈澈没有回应,又问了一句。

沈澈这才回过神,说道:“去是一定要去的,不过钟掌柜很聪明,应该不会吃亏,真到了那天,也要三妹妹多照拂一二。”

沈栀点点头,“那是自然。”关于钟意,其实她还有一声道谢,一直没来得及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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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什么事,钟意身上不大舒服,就早早回往去园,歪着了。

紫烟和银蝶正服侍钟意,门房过来报说沈二公子来了。

钟意一听沈澈来了,脸上飞过一抹绯色,心里也高兴起来。

这种感觉可是前所未有的,在沈澈不在的这几天,钟意终于明白,她的的确确地喜欢上这个沈家阔少了。

确定自己心思的钟意,看到沈澈推门进来时,就不像在往常那样大大咧咧了,加上她这几日身上不爽快,形容也懒懒的,脸上的那抹绯色,就越来越浓。

沈澈看到钟意歪在里屋,刚长长的头发,随便挽了个髻,大多数头发都散落在脖颈腮边,脸蛋红红的,有点粉面香腮的感觉。

他从未看到这样子的钟意,钟意在他的心目中,不是风风火火的泼辣女子形象,就是偶尔露出高贵范儿的淑女,像这样如同小家碧玉般的很随意地歪着,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东家来了。”钟意闷闷地在屋里说,“今天不大方便见你,不如你去后边找安杰吧。”

原本沈澈会调笑钟意,说些“怎么今儿个竟不像往日了”之类的哈,但沈澈带着心事,钟意也有心事,两个人一时就闷闷地,沈澈也不想走,就站在屋里。

正赶上紫烟出来,要给他沏茶,看到沈澈也不如往日,有些愣,就笑道:“沈二公子这是怎么了?敢是丢了东西?”

沈澈说:“不曾丢,你家姑娘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