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思恭事先收了上林苑监总督太监刘朝送的五百两银票,端起酒壶给朱由校斟满了酒,疑惑地问道:“圣上,为何连上林苑监总督刘朝的面也不见,臣看他好像是在那边恭迎多时了?”

朱由校摆了摆手,“颠倒是非卖主求荣的东西眼不见心不烦,骆思恭你还是跟朕说说这南海净军的战斗力究竟如何?”

骆思恭细思之下认定朱由校是因为刘朝是李康妃的人才不见的,为了不触霉头连忙顺着朱由校的话茬说道:“这南海净军有一万多人,除了圣上开恩被降职的宦官和武阉外,还有那些好吃懒做自宫的青壮年男子,还是有些战斗力的。”

朱由校还没去内帑看过,不知道目前自己究竟有多少钱,不过他也是精打细算的主儿,一个闲人也不想养。

那两个南海子的太监把船划的极稳,他端起酒杯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回味着陈年茅台的滋味,“反正都是兵,你说把他们送到辽东前线去支援一下熊廷弼怎么样?”

骆思恭正要给朱由校续酒,闻言差点一个趔趄跌倒在地,满脸冷汗地说道:“圣上……这……有些不妥吧。他们也就是做些司香、司更和洒扫的贱职,战斗力虽然有一些,但毕竟不是真正的战士,战斗力还不如京城中的五城兵马司呢。”

朱由校也是烦的一比,现在南方的赋税是在魏忠贤的强压之下收取上来的,那帮具有资产阶级萌芽的士绅们显然是不愿意缴纳这笔款项的。

而战争打的就是钱,没钱还打个毛线。他实在想不明白都他娘的隆庆开关了,南方还有这么多倭寇。南方卫所兵那种让人追着打的战斗力,他实在是不敢恭维。

北方也是一团浆糊,鞑靼,瓦剌,野猪皮和民贼是乱翻登场跟大明精锐的九边士兵打擂,简直是一个跳不出的泥潭,那军费就跟流水一样止不住哗哗地往外流。

“就比别人少了一个鸡子,战斗力这么弱还有理了。战斗力不行,是训练量没跟上,加大训练量便是。太监也是大明的子民,也是要为大明的国防出一份力的。”

划船的两个太监脸一哆嗦,划动船桨卖力的冲着湖中最深处划去。

骆思恭不假思索地说道:“圣上说的是,但是净军的月俸是每月食米四斗,而官员却是一石米,还有钞、布、米不等。刨除劳役是他们的主责不说,训练量一大,食量也就会变大……南海净军的待遇是无法跟紫禁城中配有火枪的内操比的。”

朱由校也不是那一意孤行的主儿,夹了一大筷子菜放入口中,一边咀嚼一边问道:“骆思恭,朕听闻你是世袭锦衣卫,又是锦衣卫指挥使,你给朕说说咱大明朝的净军吧。”

骆思恭脸上堆笑,一脸得瑟地说道:“圣上,您这算是问对人了,您听我慢慢给您说……”

二人有问有答,通过一番长谈,朱由校才知道净军是皇帝对家奴的一种“隔离保护”和宦官队伍的特殊“新陈代谢”方式。

净军虽然处在宦官群体的最底层,但净军是整个宦官群体的重要组成部分,甚至在明代国家机器中扮演着重要的绝色,成为不可或缺的一环。

明代的净军主要分布在北京、南京、中都凤阳,兴都承天府等地,主要集中在皇宫和皇陵。

在骆思恭的解说之下,朱由校总算是对净军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