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氏的心就像漆黑的秀发一样黑,她站在门口对着魏忠贤是“咯咯”直笑,“本夫人没记错的话,圣上原本的旨意是发送魏朝去南京孝陵守陵,而魏公公你却矫旨让东厂的人把魏朝给车裂了,还污蔑了他个大不敬的罪名,连带着把他的九族都给灭了。不知圣上看到此事后会作何想?哈哈,哈哈,哈哈!”

魏忠贤的脸色是青一阵白一阵,身上杀气冲天,他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宰了曾经跟他朝夕相伴五年的客氏。

外松内紧的客氏立刻嗅到了危险的气息,魏忠贤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是一清二楚。

斜睨着站在门口的锦衣卫挥了挥衣袖,她无比放荡的笑道:“咯咯,魏公公,消消气,这几个锦衣卫面生的紧。哎呀,本夫人劝你莫要动歪心思,奴家高价从东林党人手中收集来的圣旨不是一道两道,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九十道圣旨自然回有人呈现在圣上的御案上。”

魏忠贤向来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派杀手在咸安宫中处死客氏正是崔呈秀给魏忠贤出的主意,没想到客氏早有防范当面就让他吃了个瘪。

客氏抿嘴一笑把,缓缓的凑到了魏忠贤的耳边,“本夫人撤回安插在九千岁身边的人,九千岁撤回安插在咸安宫的人,否则整个紫禁城都会知道九千岁并不是目不识丁,而是能识文断字。不知九千岁可否还记得曾经写给信王的那封信?”

“难道信王府也有你的人?”魏忠贤暴跳而起,一把掐住了客氏的脖子,“我杀了你!”

王承恩谋逆造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朱由校虽然说让信王闭门思过,可他却无法自证清白。

造反成功了是一场大清洗,造反不成功就是一场更大的清洗。在局势风谲云诡变幻不定的时刻,别说朝中大员,就是京城普通百姓也是人人自危,生怕跟信王扯上一丝半缕的关系。

客氏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慌乱,朱唇轻启,“九千岁藏得够深的,写得好一手蝇头小楷,别忘了诏书。”

那一道道诏书就跟催命的牌面一样,用不了九十道诏书魏忠贤就会被挫骨扬灰,他的心,犹豫了。

客氏见魏忠贤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不动声色的冲着咸安宫大殿的方向打了一个手势。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鱼死网破的时刻,突然一团毛糙的厕纸带着风声疾驰而来,“啪嗒”一声不偏不倚,恰好落在两人正中间。

“好俊的功夫!”魏忠贤忍不住赞叹一声,顺着纸团飞来的方向望去除了朱红色的宫墙外空无一物。

站在门口的两名锦衣卫不用魏忠贤打招呼,抽出绣春刀便向着宫墙外侧狂奔而去。

只是很快他们便折返归来,冲着魏忠贤摇了摇头。

客氏骇的花容失色,“也就是说这纸团是被人隔着宫墙逆风弹射过来的,天呐,那得需要多大的力量。要是换成小石子……”

“宫中竟然有如此绝世高手?”魏忠贤倒吸一口凉气,缓缓的松开了客氏,“这究竟是不是你请来咸安宫的高手?”

客氏揉了揉红肿的脖子,冷笑一声,“本夫人请的高手武功走的是阴柔的路数,她要是有着道行,刚才你就该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