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当了皇帝以后,朱由校就翘尾巴了,他以为自己再也不是那个花五百块钱都要考虑很久的他了,花起一百万两银子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很快他就傻逼的发现自己想多了。

九十个锦衣卫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终于把九千多个装金银珠宝的箱子给全部打开了,他们就找到了十多箱子成色颇差的碎银子。

用来储存绸缎的货架除了外面的一层外,后面全部空空如也,干净的连根线头都没有。

站在气势恢宏的内承运库中朱由校的鼻子都气歪了,指着眼前的几小箱子银子一蹦三尺高:“说好的岁贡上好雪花银一百万两,卧槽,糊弄爹呢!这他娘的能有一百万两?”

王安都傻眼了,八年前他曾经来过一次内承运库,当时里面除了堆积如山的雪花银外就是一面一面装满丝绸的货架,现在不但连银子没了,就连那成匹的绸缎也没有了。

败家子败家也得有个过程,更何况皇家。

看着眼前成片的空空如也的箱子,王安似乎想到了什么,迅速的在内承运库中游走了起来,转了不到半圈他便发现了端倪,无论是装绸缎布匹的货架还是装钱的箱子,越往里面的灰尘越厚。

“主子爷,除了监守自盗奴婢实在想不出第二种可能。并且奴婢判断这是一起有预谋的偷窃,奴婢判断大部分银两和钱财都是在昨天被运出宫的。”

骆思恭大吃一惊,“王公公你可别瞎说,十大库由内府派宦官管理,户部也派员不时巡视,双方相互制约监督。要按照你的说辞,除非户部巡官和内承运库的掌印太监沟壑一气,才能把这内承运库搬成这副光景。”

那群内承运库值守的太监和侍卫闻听此言瞬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全都战战兢兢地垂首立在库房中动也不敢动。

鸡贼的朱由校立马从中判断出了这其中必有猫腻,“王安,你刚才说现在正是换班的时间?”

王安当过掌印太监,对内承运库的事情也知之甚详,张口边答:“回禀主子爷,午时正是内承运库换班的时间。以前内承运库跟其他的九库一样也是一天一轮换,自从五年前便改成了一日三轮换,前年又改成了一日五轮换,百天轮两班,晚上三班,一直延续至今。”

朱由校一脸的愤怒,五年前正是魏忠贤进入司礼监的时间,这事情跟他脱不了干系,“麻辣个巴子的,都偷到朕的头上来了,搜身!”

看守内承运库的太监和侍卫往外夹带东西,必定是在交接班的时刻。

骆思恭把手一挥,锦衣卫们上下其手,不一会便把那些太监和侍卫给脱成了白条鸡,可在他们的身上别说银子,就是鸟毛也没发现一个。

“主子爷,不对啊!”王安看着眼前赤身裸体的太监和侍卫们心中万般疑惑,“奴婢曾经来过内承运库,这里面除了金银和绫罗绸缎外还有纱罗、闪色织金棉、羊绒、紵丝、玉带、玉块、象牙、玛瑙、宝石、珍珠、珊瑚等贵重物件儿,肯定是他们藏在身上带出去的。”

朱由校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指着空空如也的仓库说道:“这他娘都快搬空了,大概是良心发现了吧。就连那几箱金花银还他娘的给老子换成了市面上成色最差的碎银子。”

骆思恭凑到了朱由校的面前,他已经亲自搜查过几个太监和侍卫了,确实毛也没有一根,“万岁爷,换班的太监和侍卫来了,要不是动刑?”

朱由校摇了摇头,跳起来对着一个太监的肚子就是一脚,“艹尼玛,别以为你低着头老子就没发现你的嚣张劲儿。没有证据,老子一样办你。”

那太监痛苦的捂着肚子蜷缩在了地上,他刚才确实在心里骂朱由校大傻逼,不过倒霉的被朱由校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