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赌服输的欢欢姐请杨小阳吃了晚饭。虽然只是三菜一汤的小饭菜但男孩吃得很开心,吃得肚子滚瓜溜圆散伙后还不忘提醒欢欢姐明天的香烟。

“死小孩,年纪轻轻不准抽烟!”欢欢姐气呼呼但带着关心的说。

杨小阳打着饱嗝,很忧郁的说道:“我,失恋了。”

在大胸脯姐姐的讥笑中杨小阳回到苏浅柔家,没人的屋子里空荡荡,飘荡空中那股似花非花的香味淡了很多,就像杨小阳对早恋女生的思恋一样。

住在高尔夫球场平素里不回来的苏浅柔彻底把家交给了杨小阳。男孩找了几本女性杂志翻看一会儿又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突然,他坐了起来猛拍头:“完蛋了,店里的灯好像没关。”

按照杨小阳和苏浅柔的打工协议,苏姐姐一个星期给他五十块钱的“流动资金”,内衣店所有的开销由他卖了货支付,当然包括房租水电,不过他可以享有一半的纯利。

杨小阳飞也似的跑到店里,还好住处离内衣店不远。他开了店门看到里面果然灯火通明,杨小阳嘟囔道:“幸好幸好,不然整晚电费要走一个字,一个月那就是三十个字,一年。。。。多少钱呢。”家里大手大脚的男孩在这里像守财奴一样算帐,门外进来三位衣着时髦的女孩,叽叽喳喳翻检内衣。隔壁的欢欢姐也钻进来夸奖道:“做生意就要这样,晚上的客人不会少。”

杨小阳恍然大悟,都市里的男女都是夜晚一族,他们喜欢夜晚的宁静和热闹,商人们自然不能放过大好的机会。得,别想关灯了,守店吧。

“这啥呢?”买衣服的女孩从更衣室里出来,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杨小阳想起仿佛是蛋妈的。他笑嘻嘻的说:“谢谢姐姐了,我的。”

“嘴好甜的帅小弟。”三位女孩仗了人多夜黑和杨小阳说笑:“你不上学了?”

“我姐姐心黑,要我打工挣学费。”杨小阳可怜巴巴的说道,妄图博取同情:“你们多买几件,当着募捐希望工程。”

欢欢姐在门口笑得不亦乐乎,这个杨小阳倒是天生的嘴疙瘩,全身功夫都在烂嘴上。

“式样太土了。”一位红衣少女皱了眉说道:“让你姐姐进新货呀。”

小阳心想她穿不穿胸罩还未可知呢?式样?说笑罢!心里这样想嘴上不能那样说,杨小阳笑道:“姐姐们是美女,什么样式不过是点缀。”他继续装着可怜:“我才卖货没开过张,帮帮忙忙。”

女孩子们“哗”的笑了,真的一人买了一件。虽然属于最便宜的那种,小阳心里算算加起来今天的利润勉强平了租金水电的开支。

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啊!欢欢姐又在老生常谈。杨小阳轻蔑地看看她,嘴里发狠道:“看着吧!我以后要当内衣大王!”

晚上十点来钟,杨小阳和欢欢姐同时关了店铺。身为男子汉的小阳自告奋勇说道:“要不要我送你。”

欢欢姐伸出细长的手指在他的脑门上戳了一下:“绅士风度不错!不过我有电单车,谢谢了。”

杨小阳回到家,坐在沙发上觉得腰酸背疼,他寻思着明天带小板凳到店铺里才是正理。

揉了一会腰,杨小阳打开蛋妈留下的黑色塑料袋,里面不过是一份旧报纸和两件女人衣物。他瘪了嘴重新塞回去,心想是苏姐姐的内衣还差不多。想着想着,小阳的心思活路起来,到底苏姐姐穿不穿胸衣呢?穿什么样的胸衣呢。男孩的心嘭嘭乒乓跳得迅速,但没有胆子到苏浅柔的卧室里翻腾一番。

第二天开门没多久,杨小阳正拿着进货单对比货物背价格表,门外“滚”进一个人,小阳定睛一看原来是蛋妈。“哟,又来照顾我的生意?”小阳热情的招呼道。

几乎是球形身材的蛋妈没搭理杨小阳,难得穿了男人衣服的他在店里到处张望,仔仔细细把货架上下看了一遍,然后很诚恳的说道:“小弟,你准备关门吧。”

“什么话呢?”小阳拍开他搭了肩的手:“小孩一边玩去,没看见大人忙吗?”

蛋妈没生气,他随便取下一件胸衣:“你自己瞧,这标号是纯棉,但不是!只是涤棉,涤棉知道不?还有这做工,啧啧,粗劣!”他在花车乱翻检胸衣,不住摇头:“钢圈太硬,衬垫不合格,肩带粗制滥造。”

杨小阳在一旁翻了白眼,蛋妈口里的名词他基本闻所未闻。蛋妈不依不饶的教训道:“做生意要脚踏实地,更要有眼光动脑筋。你这破店一没时髦货,二没对路货,价格还老高,不关门行吗?”

“我,我,你,你。”小阳彻底没语言,急得脸红脖子粗。

不知啥时候溜进店里的欢欢姐点头说道:“这位先生说得有道理。以前进货全是那破娘们在搞鬼,小阳可是要帮你柔柔姐姐。”她一边说一边看着蛋妈纳闷道:“我瞧这位先生很面,不,很体熟。”

汗,小阳心想凭蛋妈万人难寻其一的体形,能不“体”熟?

蛋妈不敢过多停留,他拉着杨小阳说要对他进行技术辅导。欢欢姐不疑有她:“小阳,你放心去吧!我会为你默默哀悼。”

什么话呢?

蛋妈把杨小阳推上门口那辆八成新的昌河面包车,坐上了驾驶座吩咐小阳系好安全带。小阳问道:“去哪里?”

蛋妈回答道:“做内衣生意当然离不开女人,我带你看女人去。”在杨小阳惊愕的表情里,他启动了车。

车在江城市里到处乱窜,一向是路痴的杨小阳很快不去猜想此刻身在何处。当蛋妈领着他走进一条密布着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店铺本身却是不大的一条街,他喃喃的说道:“这,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