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柔和张维翰告别后带着杨小阳到了她的住处,她告诉小阳rowena中国名叫吴梦梦,是一位高尔夫球顾问。

“高尔夫球顾问?”杨小阳诧异的问道。他对rowena不伦不类的英文名字倒也不在乎,学校里取外国名的女生不少,居然还有人用韩国泡菜的。

“类似经纪人吧。”苏浅柔一时找不到恰当的解释。

高尔夫球顾问是新兴的行业,他们根据客户的需要安排高尔夫球的培训、场地,购买球具组织比赛,有时还要帮助客户利用高尔夫平台进行商业活动,他们与传统教练不同的是不会守着球场做生意。杨小阳自作聪明的说道:“我明白了,她帮你找学生,她就是球托,高尔夫球球托。”

“难听。”苏浅柔打开宿舍房门表情不变的说道:“我这里只有一间房,你住我屋,我去rowena那里。”

杨小阳只顾看苏浅柔单人宿舍的风景,嘴里随便答应着。苏浅柔拿了一些个人用品出了门,临走时说道:“自己收拾收拾房间。”杨小阳哼哼唧唧表示收到,和苏姐姐相处的日子以来,她不善料理家务和她的个性一样鲜明,反正,盼望她温柔小鸟般做个家庭主妇根本不可能。

苏浅柔前脚离开杨小阳连人带衣服扑到床上,他抱着那只绣花枕头深深吸口气,柔姐姐的体香在心脾里化成一团看不见摸不着的暖气,像一个不断运动的小太阳发出令人心旷神怡的柔软感觉。

她怎么会柔软呢?杨小阳闭着眼睛呵呵傻笑。看看房间里没有一点点女孩应有的粉红色摆设,没有小熊式样的毛绒绒玩偶,没有帅气的偶像明星画像,没有精巧的茶杯小巧的靠垫。除了陈旧的书桌上一只没有插花的大红色花瓶,这里看起来不属于一位花季少女的闺房。

杨小阳迷迷糊糊一阵睡一阵醒,朦胧中苏浅柔进屋看过他一次,不过见他睡着就没打扰。

杨小阳一觉醒来窗外已经是黄昏,初秋的凉意从敞开的窗户外毫无顾忌的涌入,蓝色的窗帘在空中飞舞飘动。男孩伸个大懒腰活动着身体,房门被人推开,rowena闯进来叫道:“懒猪,起床。”

杨小阳和名字翻译为罗伊娜的女孩来到高尔夫球场的餐厅,灯火通明的餐厅外迎宾的侍者恭恭敬敬带他们到了一张餐桌旁,苏浅柔和张维翰已经就座等候了。

微胖但有气质的张维翰主动与杨小阳打招呼:“小阳,休息好了吧?”

杨小阳的眉头微微皱着,他不会不去想这个男人为什么再次出现,一种很不愉快的预感使他冷淡的面对服装设计师。

“哈哈,张先生以后是小柔的徒弟了。”没心没肺的罗伊娜叫道。

苏浅柔看了看杨小阳,小声说道:“我只是指导张先生打高尔夫,不敢说什么师傅徒弟。”

“不管不管,张先生说了这是谢师宴的。”罗伊娜坐在椅子上大声说道:“waiter,e on.”杨小阳大感亲切,心道这两句洋文俺听得懂,算是不曾辜负长达十余年的英语学习。

张维翰风度甚好,把罗伊娜小姐的大呼小叫看成直爽,杨小阳的冷淡当作对姐姐的关心,而他第一眼就大有好感的苏浅柔更是留下很好的印象,他笑着说:“苏小姐名字里的‘浅’字真是取得好,您的性格可不就是浅浅淡淡吗。”

苏浅柔眼睛一亮,很难得的笑了笑。杨小阳鼻子里哼了一声,问道:“张先生结婚了吗?”

张维翰浅酌一口杯中红酒摇头笑道:“我这人没女人缘,见笑见笑啊。”

杨小阳从话中听不出他到底结婚与否,怪声怪调的说道:“您真有学问,说句话拐弯抹角。”

罗伊娜哈哈大笑,虽说她是张维翰的高尔夫球顾问,可看她的表现就知道没把自己的生意看得多重。苏浅柔用眼睛瞄了瞄杨小阳,向张维翰道歉:“小阳人小不懂事,张先生请多多包涵。”

张维翰再次表现出成功男人的大度,他笑道:“是我的不对了,掉书袋很不好。”

罗伊娜又是抿着嘴偷笑,她低头对杨小阳小声说道:“臭小子,你酸溜溜的很好玩。”杨小阳气得直瘪嘴,越发看张维翰不顺眼,不过直来直去的罗伊娜在他心中的地位大幅度上了几级台阶。

吃完饭,杨小阳从餐厅走出来,明亮豪华的餐厅和外面的夜晚反衬出光与暗的对比,他莫名其妙叹口气。刚才张维翰买单时他听见侍者报的价格,四个人吃的一餐饭足够家里一个星期的开销。在一张薄薄的帐单背后,杨小阳触摸到这个社会的一角,光是不小心看见的一瞥已经让他感觉到压力,黑漆漆的压力。

和张维翰告别的苏浅柔从后面追了上来,她伸手在杨小阳的肩头拍了拍:“小阳,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