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让“蒲青湖”之行变成蜻蜓点水浮光掠影而过的傅威回到了江城,她很歉意的朝杨小阳笑笑。杨小阳没有辜负她的信任,很善解人意地表示无所谓。这不是杨小阳修养到了至高境界,而只是他还没深陷爱河,自然没有恋人之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离愁。

下午放学时,幼儿园的老师把点点送到红瓦街。她已经知道杨小阳和点点的关系,深深地理解一位不到二十岁的男孩照料丫头自然不会面面俱到,三天两头玩始终情有可原。可老师担心的是点点生活的环境,蔡华第一次接点点放学便让全幼儿园的老师摇头叹气。一位一眼看上去便属于性取向异常的人怎么可能给孩子健康成长的氛围?年轻的老师对杨小阳看法其实不坏,但事关点点的终生,她仍旧旁敲侧击地抨击了蔡华,也警告杨小阳不要把孩子放任自流。

“你在这里上班?”老师环顾内衣店,看到点点熟练的清理胸罩内裤打扫清洁心中发酸。

杨小阳焦急的看看点点,心道丫头这是勤快不是添乱吗?搞不好被人告个虐待儿童雇佣童工岂不冤枉!

“嘿嘿嘿嘿。”杨小阳装疯卖傻一阵傻笑。

连连唉声叹气的老师不再说话离开了,溜进店里的荦荦鄙视道:“装什么清高,我们下里巴人就是这样生活。”

撅着小屁股擦模特儿衣架的点点说道:“荦荦阿姨,我们老师人很好的。”

荦荦和杨小阳熟悉后对点点无限疼爱,她抱起丫头亲了一口:“得,阿姨难道不好?”她变戏法一样举着一串糖葫芦塞给点点。

点点拿着糖葫芦去鞋城显摆,荦荦趁内衣店没人偷偷对杨小阳说:“今晚到我家去不?”杨小阳很想说“不”,但话到嘴边变成点头,他悲哀的发觉自己开始迷恋荦荦的**,迷恋她的风情万种。

荦荦满意的笑了。成熟的女人总有危机感,她明白花儿盛开之时离凋谢已不遥远,只有年轻男子的眷念能弥补这份害怕,让她保有自欺欺人的荣耀感。

“我给你炖了高汤。”荦荦轻声说道。

杨小阳突然想到点点:“点点怎么办?她不喜欢一个人在家。”

荦荦媚态十足的打了他一下:“谁让你过夜来着?老老实实回家睡觉去!”杨小阳瞪着眼睛十分郁闷,敢情自己成了上门服务的应招男郎?

荦荦调笑了几句话把题转到正事上,她一本正经的说道:“昨天武大郎又要了一批货,等会我把帐给你结了。”

杨小阳很过意不去:“以后不要分我钱了。”

荦荦的脸垮了下来:“这条路是你打通,我做事一是一二是二,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她看出杨小阳蛮尴尬,笑嘻嘻的说道:“阳阳,我们合伙吧。”

杨小阳误解了荦荦的用意,立刻拒绝道:“再多的钱也别想我离开‘敦煌’!”

荦荦楞了楞,想了好一阵才明白杨小阳以为她要挖墙角。她一方面嫉妒苏浅柔魅力太张一方面欣喜杨小阳不是见利忘义之辈。荦荦故意不高兴的说:“你不给面子是不?我才买下‘伊人’的店面,准备打通‘伊人’和‘敦煌’的墙合成一家卖场。哼,气死我了。”

杨小阳顿时傻眼,把脸皮装在裤包里千般说好话才换得荦荦露出了笑脸。红头发的女郎趁机说道:“以后我负责进货你管帐,我们合用‘伊人’的招牌,一定能把她做成这条街最红火的店!”

“不行不行。”杨小阳的头摇晃得快掉地:“‘敦煌’的名字才响亮,店门的招牌当然是‘敦煌’。”

“没这道理!”荦荦鼓着眼睛:“‘伊人’的顾客比‘敦煌’多多了。”

杨小阳心道这不是比人多人少的事儿,柔姐姐竖立的店名万万改不得不能改。

嘴皮磨干的荦荦见劝说无效真生气了,她没料到杨小阳在这件小事上如此固执,分明做了大量广告的“伊人”名头来得更红,他怎么油盐不进一意孤行?

“不行就算!”荦荦气呼呼的说道。

杨小阳的倔脾气上来也是九头牛拉不回来:“算了就算了,我不相信离开毛屠夫吃不了带皮猪。”

荦荦气得转身出门,小心眼的杨小阳扔给她两块钱:“喏,你的糖葫芦钱,以后别给点点买东西!”

荦荦反而气笑了,她这才想起面前的人不过是一个没长大的大男孩。她把钱揉成一团揣进牛仔裤的口袋里并不急于离开:

“我们比比营业额比比利润,谁家的多就用谁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