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向戴中天开口借人的时候,杨小阳突然发觉他一直沒有自己的人马,凡事求人的郁闷实在憋屈,兴致勃勃的杨海澜安慰道:“心急不得,慢慢來!”

戴中天派來的人还是胡亦武,体型彪悍的老胡沒有半点不乐意,问明又是上次的小妹妹惹祸上身哑然失笑,看向杨小阳的眼光幽幽发光,仿佛在说老弟人品很好,萝莉也能玩出一浪一浪的**。

“何家不足凭!”胡亦武指挥司机开车,一面对杨小阳说话一面打电话叫手下兄弟在老矿区集合:“我估计是何家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找了下三滥欺负同学!”

杨小阳不知道何众的电话,可是知道他的堂哥何明,但何明不知躲在哪里花天酒地,手机关着。

“不管他了!”胡亦武一对牛鼓大眼发着凶光,大手一挥:“石城地面轮不到其他人说话!”

坐在越野车后排的杨海澜躲在黑暗里瞅着前面的胡亦武,心里不知不觉对他嚣张的豪迈很是羡慕。

出了市区后夜更深,深得万籁俱寂,杨小阳坐的越野车从高速路下來驶上通向老矿区的小路,颠颠簸簸像个喝醉酒的汉子,两根明晃晃的灯柱在山石树木上照來照去,杨小阳透过车窗毫不费力的看见惊起的几只松鼠在灌木丛中穿梭。

他开始担心黑夜遮不住如此亮丽的车灯,更远处还有三辆车子开向山坡,如果抓住天天的人发现了他们会不会危及小女孩的生命,杨小阳犹豫万分,在请求戴中天支援的时候忘记他们不是警察,不会周密的部署。

杨小阳终究还是问了胡亦武这个问題,胡亦武很惊讶的答道:“是她做的事情产生了这样的后果,就应该承担应有的责任,再说,就算被那些人害了,我们为她百倍的报仇回來就是!”

杨小阳想打自己一记耳光,要求无偿帮忙的胡亦武们为天天精打细算,真是吃饱了撑的。

果然,杨小阳的手机响了,那个自称大爷的男人凶神恶煞的叫道:“吗的,你居然敢带人來!”

上次杨海澜抢走了手机,这次轮到胡亦武如法炮制了,他对话筒叫道:“老子是胡亦武,听说过沒有!”

手机里顿时沒有了声音,胡亦武恶狠狠的说道:“兄弟,我不管你是谁,你趟了不该趟的河水,老胡给你两条路走,要么马上放人摆酒赔罪,要么把女娃咔嚓了带你的妻儿老小祖宗八代亡命天涯,否则,咱们沒完沒了!”

胡亦武等了几秒钟听不见回答,骂道:“别以为不说话老胡查不出你是谁,毛头小孩子何众保不了你,何家也保不了你,你动了天先生的兄弟!”

手机里这才传來男人的声音,再也沒有以前的气势,语调中充满懊悔和害怕:“武哥,我是老黑~~~”

胡亦武明显楞了楞,问道:“女娃有事沒事!”

“沒呢沒呢?我求财不求色!”老黑撞天鼓的剖白自己:“我挡住了那小子,我这就放人,摆酒赔罪!”

胡亦武放下心,破口大骂:“你妈的逼,你吃错药了,几十个弟兄为了你搅得天昏地暗!”

老黑快哭了:“武哥,我不知道杨哥是天先生的兄弟啊!我吃猪油蒙了心,您帮帮我说说情!”

胡亦武大骂了一阵,再三吩咐把天天小丫头好生看顾好,挂电话后朝杨小阳干笑道:“大水冲了龙王庙,他是我哥的手下,小阳,你看能不能高抬贵手!”

杨小阳腹诽无数,把老黑和胡亦武不知名的哥哥骂了千百遍,也只好看在人家毫无怨言奔波的义气上无奈的点头,胡亦武笑道:“老黑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他就是被人使用的一杆破枪,可识得好歹,你卖他一次人情,以后只管使唤他就是!”

老黑的确是一杆破枪,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当杨小阳一行人赶到老矿区的山上,他居然放走了罪魁祸首何众,说什么不能沒义气,气得胡亦武一脚踹倒了他,再一阵乱踢。

“算了!”杨小阳何尝不明白这是阴天打孩子,胡亦武闲着沒事干做给他瞧的呢?拦下踢人的胡亦武后,他四处张望:“老黑,你莫不是把天天交给何众带走,全雇主的恩情吧!”

“哪能呢?”躺在地上装傻的老黑一溜烟爬起來,嘿嘿赔笑道:“我叫了两兄弟扶她去那边的草棚休息,呵呵,这位就是杨哥吧!咱们不打不相识,呵呵,呵呵!”

杨小阳和老黑着实沒话说,顾不得接他的香烟朝山麓的草棚走去,五大三粗的老黑急忙打了手电筒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