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怜月已经成为怡红院的头牌,连妈妈都要小意伺候,指着她挣钱。蔡恒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远,到最后就只剩下送点心时能在门边看看。蔡恒甚至都盼着每年八月桂树开花的日子,他去村子里找最好的桂花摘下,精心制作桂花糕,送给他喜欢的怜月。每到这个时候,怜月会让人捎来衣物或是银钱,他都一一留着。

怜月在青楼不容易,小时候要学琴棋书画学舞艺,稍大一些,还要学房中术,这些年来,妈妈虽不能打她破了皮相,但回回饿着也是难受,现在她成了头牌,在青楼里日子过得好些,可要应付那些权贵多金之人更是令她恶心!没办法,她要活下去,不管是苟且还是其他,她要等待时机复仇!

十六岁的怜月代表怡红院参加了江南花魁选举,一举夺冠,在江南开始闻名。她最擅长的是弹琴,如若不是这妓子身份,那些权贵怕都以为她是哪家的闺秀小姐。

今晚的怡红院格外热闹,这里的头牌怜月要开雏。

来者都是非富即贵的老爷公子,人多得怡红院里的妈妈都应付不过来,厨房忙不迭地烧水做点心食物送到主楼。

怜月身穿一袭大红色纱织落地裙,裙边绣了几只织金蝴蝶,她跳起舞来,蝴蝶也跟着盘旋,身上披着的纱落到台子上,露出小香肩,楼内的男人都屏息看着怜月。

酒香,迷乱了谁的心。

一曲而过,怜月躲到帘子后面。坐在台子底下的男人意犹未尽,具都吵闹着让怜月再来一舞。

妈妈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各位大爷,想看我们怜月吶,多来怡红院呗,”一脸谄媚的样子,又站到台子上,“今天是我们怜月的头一夜,老规矩价高者得......”

有人摩拳擦掌,有人静静观望,而欧阳绥德拿起酒杯,品了一口酒。

“起价五百两银子。”妈妈笑到嘴巴都到耳朵了。

怜月听到外面男人的抽气声,是啊,她的第一夜值五百两这么多的银钱,她冷笑。

蔡恒在厨房忙着,心里却在想怜月,他知道,他的心现在有一个洞补不回来了。

“六百两!”城中张记绸缎庄的少东家喊道。

“七百!”七百的折音,像是宣告自己势在必得。

“我出一千两!”这是刘员外家的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