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四个哥哥都不是她亲生的,相反,这四个的其中一个,有一天还会成为她温馨的男人,继承三叔公的一切。

三叔公的一切固然炫目夺人,可这四个男人之中,就没有一个是真心看上这位温馨姑娘的。

甚至对三叔公的一切,都不怎么感兴趣了,唯一让他们感兴趣的,是整个世界。

传闻,温馨姑娘从小就喜欢白夜,可白夜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甚至其他三个兄弟,都很难见着他一面,都没有好好的接触过,真不知道那温馨喜欢他哪一点。

厉流畅在走进宅子,看到温馨的第一眼,就觉得大事不好,没想到坏事果然降临了。

四人围席而坐,三叔公拿出一张白字黑字,递给厉流畅,“阿畅啊,还记得这个吗?”

厉流畅垂眸一看,那不是他当年追随三叔公时,立下的字据吗?

他接过来,面无表情,看向三叔公,不明白他这是何意。

老人家咯了咯手中的长龙拐杖,沉声道:“你们啊,都长大成人了,翅膀一个比一个硬了,这小夜,是一年四季都难见着身影,擎天呢,整天就待在他的实验室,只有小白,还知道感恩戴德,时不时回来看我一眼。”

“当初我收养你们的时候,都让你们发过毒誓,想必你们,都还记得当年的誓言吧?当然,要是不记得的,我这把老骨头可以提醒一下你们。”

目光犀利如刀的看向厉流畅,“好好看看,看看你当年是怎么对我发下的毒誓,当真是翅膀硬了,叫回来吃顿饭,都得像请老大爷一样难请,害怕老子在饭菜里下毒毒死你们吗?”

“爷爷~~”温馨扯了扯老人的胳膊,柔声道:“别这样,阿畅想必也是事业忙,您体谅一下他啦!”

没人能看见,此刻的厉流畅,脸色黑得犹如陈年棺材,恐怖而可怕。

可心里那抹戾气,他硬生生的压抑了回去,并为暴露出来。

三叔公用拐杖敲了敲厉流畅的腿,很不客气的训斥道:“看看看看,连馨儿都在为你说话,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本不该掺合,可这局势,老子不掺合是不行了。”

“阿畅啊,即日起,你搬来这里住,有事没事跟她说说道上的事,她现在回国来,想去就读什么艺术学院,想当什么演员,不管你想什么办法,让她给我红遍整个大江南北。”

厉流畅一直紧抿薄唇不说话,可听到说让他搬来这里住,他不乐意了,放下手中的字据说:“爷爷,我知道您对我的良苦用心,给予的厚望,可是让我回来住,对不起,我工作很忙,估计不能完成您的使命了。”

“你说什么?”老人脸色一垮,整个现场的气氛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叶储白忙拍拍厉流畅的肩,笑着对老人说:“爷爷,没事的,阿畅会住下来的,不过您得给他两天时间考虑考虑。”

接着温馨也说:“爷爷,您再这样对阿畅,我可不高兴了,再说,阿畅都是大人了,不能还像小孩子一样什么都总由您管着吧!每个人都会有每个人的私生活啊。”

在叶储白跟温馨几句劝说下,三叔公最后决定,就给厉流畅几天考虑时间。

可谁都知道,最后厉流畅考虑的结果不管是什么,他都必须回来住下,甚至依着三叔公的意思,跟温馨培养感情,最后娶她。

就比如这个晚上,三叔公不让厉流畅离开,就叫他留下来陪温馨聊天。

那女人也不害臊,还真把他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你随便坐。”温馨说着,走上前去拉开窗帘,虽然入冬了,可天气还是好得很,看看,外面繁星点点,万家灯火,好不安详。

厉流畅看着她,直言不讳,“馨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女人回头,笑靥如花,“嗯,阿畅哥你说。”

厉流畅走上前,跟她并肩而站,望着外面的天空,他的脑子里,总会记起此时的安宁,是不是已进入了梦乡,这个晚上,她睡得暖和吗?

没有他在的时候,她会想念了他吗?

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掠过一阵苦涩,这味道,难受极了。

“你突然回来,是自己的意思,还是爷爷的意思?”

女人扭头看他,身边的这个男人,拥有世间男子的所有优点集于一身,高大,俊美,铁腕,冷酷,甚至还很有能力,爷爷交给他的公司,在短短五年里,竟然冲到了世界之首。

他,就是这世间的一个传奇,说传奇,一点儿也不为过。

怪不得爷爷想把一切都交给他,原来是有目的的。

“我跟爷爷的意思都有。”温馨收回目光,淡然一笑,“每个人都认为,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是白夜哥哥,可是没有一个人真正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要的,其实真的很简单。”

厉流畅闻言,忍不住扭头看她,狭长的眼眸眯了起来,心里有点失落,还有绝望。

饶是只有三叔公的意思,他到可以劝劝温馨,可要是连温馨都那么想,他知道,他在劫难逃。

“我想你明白,我们之间,存在的并不是那种关系。”

温馨也迎上他的目光,笑靥如花,“我知道啊,所以爷爷才想让你留下来跟我培养感情。”

“……”

听到温馨这样说,厉流畅没什么可说的了。

这个女人,她是自愿的,甚至可以说,她心里或许一直装的都是他,而不是白夜。

白夜也不过是个挡箭牌而已。

她要真想嫁给他,他能拒绝吗?他要是拒绝,就是跟三叔公对着干,到时候,别说他能得到自由,甚至连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将灰飞烟灭,甚至连他的生命,都会随时被三叔公的人取走。

他不能拒绝,就算有能力逃出三叔公的布控,可他还有安宁呢,到时候他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怎么顾得了安宁的安危呢?

可要是娶了她,那安宁怎么办?

这辈子,他可负天下,却绝对不可负安宁。

纠结,沉思,此刻的厉流畅,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

不行,他要试图拉拢其他三个兄弟,就算有一天他反了,也不至于寡不敌众。

厉流畅是凌晨回到家的,人有些疲惫,不想去打扰安宁了,回自己的房间冲过澡就睡,可没想到整个人刚躺下还没闭眼,身下就传来一阵痛叫。

“啊?”

他下意识的让开,开灯,安宁弓着背冒起来,甩了甩胳膊,问厉流畅,“你怎么都不看一下就压下来啊,胳膊折了。”

男人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这丫头,什么时候习惯睡在他的*上了。

他抿唇轻笑,伸手过去帮她揉胳膊,“好些了吗?”

安宁昏昏欲睡的点头,“嗯!”

突然嗅到什么,她猛然睁大眼睛,瞪着厉流畅,没等他注意,她一把抱住他光裸的身子,上下闻了个遍。

“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很严肃的一个问题。

厉流畅眼底含着柔情的笑,拥她入怀,“公司最近出了点问题,所以在公司处理公务呢!”

依她一个女人的直觉,对看电视受到的启发,厉流畅的话,安宁肯定不相信,掀开被褥起身,找到厉流畅刚脱下来的衣服,闻了闻,果然有女人的香水味道。

厉流畅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好奇极了。

可下一秒,安宁转身瞪着他,咬牙切齿,小脸都涨得通红。

她走过来,突然就红了眼眶,“我再问你一遍,你去哪儿了?”

厉流畅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刻意避开她的目光,不语。

看到他心虚的反应,安宁心口一紧,莫名地疼了起来,甚至难受得连喘口气都困难。

变了,他变了,自从得到她以后,他变了。

想到他跟别的男人没什么两样,安宁伤心得眼泪唰的一下夺眶而出。

厉流畅诧异,慌忙上前抱住她,“丫头,怎么了?”

安宁气结的将他推开,“你骗我,什么公司有事,你分明就是去找别的女人了,你当我是傻子吗?那么浓烈的香水味都闻不出来。”

“是啊,我就是一个傻子,只有我这样的傻子,才会被你这个骗子玩弄,什么只会爱我一个人,那些都是骗人的。”

她大叫着,哽咽一下让自己平复好情绪,转身想走,厉流畅长臂一伸,将她抓在自己面前凝视,“傻丫头,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她含泪瞪着他,挣扎着叫喊,“你骗我,你明明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居然骗我。”

他猛地将她一把抱紧,哑着嗓子说道:“是,我是跟几个客户在一起,不过那是应酬,不是你心里想的那样,听话,别闹,嗯?”

“我才不会跟你闹,你放开我,放开我。”

他怎么舍得放开,拥着她的手臂更紧了,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你能有这样的反应,我很高兴,因为那样证明你心里面终于有我的存在了,傻丫头,有了你,我怎么可能还会去理会别的女人呢,再说,难道在你眼里,我厉流畅是那种*到留着家里的宝贝不要,去外面偷食的衣冠*吗?”

“要是我在你心里是那样的人,那么我认了!”他捧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很认真的问,“告诉我,我是那样的人吗?”

安宁眨巴了下眼睛,盯着他一双深邃墨黑的眸子,不得不否认,他在她心里,一直很好,衣冠楚楚的,从来没有过什么不正当的行为。

甚至她当初给他找的林小佟,那女人也算得上是标致吧,可他却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他要是那样的人,早就*的见女人都扑了,又何必在她面前伪装什么呢!

“傻丫头,我不是那样的人吧?”

见安宁皱着眉思考,男人摸了摸她额头,一把将她腾空抱起,轻放在大*上,盖好被褥。

“睡觉,以后不准再胡思乱想了,就算全世界最美的女子摆在我眼前,我也不会多看一眼的,嗯?”

安宁撇撇嘴,窝在他怀里没再动,她仰着脑袋瓜看他,很小女生的样子说:“那你对我发誓,以后也不可以背叛我,反正心里永远都只能有我。”

厉流畅扬唇一笑,吻上她的额头,“好,我发誓,心里永远都只有你。”

说完后,他的眼底,不经意的流露出一抹黯淡。

安宁双手主动抱上他的身子,这个晚上,睡得很踏实。

一早

厉流畅起*来就接到温馨的电话,害怕吵到还在睡觉的安宁,他起身去卫生间里接听。

“这么早,有事吗?”

对方传来一阵山泉般轻柔的声音,“嗯,爷爷让你送我去A大看看。”

厉流畅显然有些不耐烦,可是想到现在的他还没那能力跟三叔公抗衡,他的话,他就必须得去做。

于是他应了,“嗯,等我几分钟,我去接你。”

挂了电话,再回到房间,*上的人睡得极香,他本不想打扰她的,可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安宁突然叫住了他,“你要去哪儿啊?”

厉流畅顿住脚步,回头,安宁坐在*头,昏昏欲睡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块儿。

他又忍不住倒回来,坐在*边说:“我公司有事,要去处理一下,昨天晚上没睡好吧?那你接着睡。”

安宁摇摇头,起身朝他扑过来,窝在他的胸膛里,像个不懂事的娃娃。

“大叔,你以后离开,可不可以跟我说一声啊,有时候醒来突然看不见你,我心里好失落的。”

她埋着头,在他厚实的胸膛里蹭了蹭,弄得厉流畅火苗飙升。

想到自己还有事,他硬生生把那股*憋回去,推开安宁说:“好,我以后离开,都告诉你,看你还没睡醒的样子,可怜死了,继续睡吧,我先走了!”

他起身要走,安宁又撒娇的拉住他,*,“嗯~~大叔,不要走好不好?”

不知道怎么的,一觉醒来,看见旁边没有他,她心里顿时就落了一个空,想见他的*,说不出的强烈。

终于看见他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时,她才安了心。

“安宁!”突然被像孩子一样的安宁拉着不放他走,厉流畅有些意外,但又有些不理解,“你今天是怎么了?我只是出去工作,会回来的。”

看着他坚定又变得阴冷的眼神,安宁轻轻松了手,心口上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般,那么凉。

“哦,那你去吧!早安。”

厉流畅离开了,安宁用了早餐后,很无聊,没事就开着车去A大透透气,顺便看看她曾经那帮朋友过得怎么样?

人生嘛!就要敢于去尝试,去挑战,他们不是说她被人*了吗?那就让他们看看她这个*,当得爽不爽。

用了早餐,换上一身名牌着装,安宁出门跳上车,一路朝A大开去。

与此同时

厉流畅的车也刚好到达三叔公的大宅,接到温馨,俩人上车,前往A大。

安宁比他们先一步到达,火红色的法拉利停靠在A大校园的林荫道上,显得极为惹眼。

经过的同学们都指指点点,安宁却毫不在意。

终于看见阿文埋头走过来,她这才打开车门下车,笑脸迎上去,“是要回家吗?我送你吧?”

阿文倏然顿住脚步,看着安宁,又看看她旁边的跑车,脸色一垮,迈开步伐继续往前走。

安宁伸手拦住他,“看在以前那么好的份上,又何必在乎我们此刻的身份呢,我只想让你带我去看一眼阿伯。”

阿文斜眼看她,“你看他做什么?你不都跟抉哥分手了,过着你荣华富贵的生活吗?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还值得你记挂?”

安宁撇撇嘴,毫不在意阿文的话,冷笑,“随便你怎么想我,我都不会介意的,我只想去看一眼老人家,再怎么说,我当初也叫过他几声爷爷。”

阿文不屑,也随之冷笑道:“爷爷?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去看他吗?你觉得你有资格吗?”

安宁急了,也怒了,瞪着阿文,义正言辞,“我为什么没有资格?”

“哈!”阿文大笑一声,满目带着轻蔑的味道打量安宁,“瞧瞧,这一身都是好几万吧?还有这新得刺眼的车,你觉得你开去西街,能容得下吗?”

“安宁啊安宁,你既然都已经解脱穷苦人的生活了,为什么又还来缠着我们不放呢?尤其是抉哥跟阿伯,你不知道抉哥有多么的爱你,更不知道他为了你付出过什么,算我求你,放过他好不好?他已经被你害得够惨了。”

被她害得够惨?

安宁听到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把拽着阿文的手,将他推上车。

阿文没拒绝,想必她也不想在外面丢人,所以车上说保险一点。

“我怎么害他了?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样说我啊?”

“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你对他所做的一切,不都真凭实据的摆在我们眼前吗?”

安宁怒火中烧,“我到底对他做什么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你会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你告诉我啊,我到底对他做什么了?害得他现在这么惨?”安宁气得大叫。

阿文冷笑一声,开门见山的说:“你让你男人封杀他,雪藏他,让他刚买的房子被政aa府收回,让阿伯出车祸在医院里,并且停止对阿伯的治疗,你还让他对升华娱乐集团捏造出毁约的行为,让他背负了几百万的账,难道这些都不是你做的吗?”

“哈,你果真有本事啊,找了一个那么有能力的大老板。”

阿文的话,让安宁听得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

她没有做,她什么都没有做,萧抉所遭受的一切,不关她的事。

安宁不相信,瞪向阿文问,“告诉我,现在萧抉跟阿伯在哪儿?”

“怎么?你还想去见他们?”

安宁满目呆滞,整个人仿佛是脱了魂般,摇摇头道:“我只想去看看他的处境,我不相信你说的话,告诉我他在哪儿,我只想去看看他。”

“去刺激他吗?”阿文瞪着她,绝望的冷笑,“开着你这辆价值几百万的车,穿着你这身名牌装去刺激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