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二老就嚷嚷着要回家,说住在这里不习惯,而且家里还有她大嫂,怕她一个人带孩子不方便,乐品言无奈又一路送回去。

自从跟叶致远在一起后,她偶尔的时候也会住在他那里,衣服和生活用品都是现成的买,此时住进去不需要搬家。

一路返回来,乐品言着实有些累,说晚饭不想吃了,拖了鞋就开始脱衣服:“我去洗个澡,太累了。”

两人在一起都习惯了,做什么也不像刚开始那样羞答答的,一进门,衣服、鞋子、包,随处乱扔,头发上的发圈都被她隔空扔到了客厅的桌子上,叶致远跟在她屁股后面收拾。

去楼上换了件居家服下来,正巧碰到乐品言的电话响了,那铃声一遍遍,仿佛不接不死心。

刺耳的乐声,一下下敲打在他心上,他停在楼梯口定定的看了一会儿,在铃声快要进入尾声的时候,他走过去一看,果然是那个人。

他的眼神瞬间倨冷起来,窗外忽然刮起了风,吹得窗户摇摇晃晃地发出巨响,那冷风绕过灰色窗帘呼呼地吹进来,让他一下子想起了五年前。

那场让他与乐品言分离五年的雨夜。

好几辆别有用心的车前后堵着他,车灯闪亮,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下,毫不留情地砸在他身上。

人肉模糊,地上不知是他们的血还是他的,跟雨水搅和在一起,发出一股难闻的铁锈味,他支撑不住忽的倒在地上。

他永远都记得车里头的人,通过车窗冷蔑地看着他。

记忆不断袭来,那手机被他紧紧的握在手里,深谙的眼底透着让人彻骨的冷,此刻,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张奇铭,”电话接通,声音冷的可怕:“你已经夺走我五年,这笔账,我会让你用这辈子都拿来后悔。”

他甚至都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根本不想听到哪怕是一秒他的声音。硕大的客厅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哪里,窗子上落了霜,寒意袭来,都不及这个男人身上发出的万分之一。

……

乐品言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屋里也不见叶致远,趿着拖鞋下楼去,却发现客厅连个身影都没有。

她正纳闷,刚要转身回屋,却见书房开着灯,搞什么啊,神神秘秘的,乐品言不假思索打开书房的门,果然,叶致远正坐在哪里在键盘上手指如飞,表情十分肃然。

气氛有些不太多,乐品言的直觉告诉她,似乎有危险靠近,她的头发还滴着水,见他仍然在忙着什么,强笑着打招呼:“致远。”

叶致远这才停下手头的工作,微微一顿后,接着抬眼看向她,乐品言这时才发现,她此刻看她的眼睛是凌厉的,是探究的。

乐品言继续装作镇定,她是怀揣黑暗秘密的人,不能见刺眼的光,可是他的眼睛,仿佛就是一道毒辣的阳光,似乎想要照进她心里去,去看一看她内心的黑暗。

这样的眼神让她不舒服极了。

叶致远因为刚才那通电话,让他想起之前乐品言曾跑到张氏找张奇铭的那一天,当时张奇铭正抓着她不让走,辛亏那天自己赶到及时,不然是什么后果?

她去张奇铭说是为了杨宁宁,可如果真的为了杨宁宁,那么后面谈了什么,居然让张奇铭死抓住不放手?

他现在已经有能力处理任何她想不到的事情,只要乐品言告诉他。

“言言,我问你,”片刻后,他沉声开口:“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没关系,你现在随便说。”

乐品言一惊!

不可思议,叶致远居然会这么问她?难道他已经猜到自己有事瞒着他了吗?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还是听到了什么?

不不不,他现在处于试探,他应该什么都不知道。

那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呢?

我拍下来你妈妈跟别的男人*一度的照片,就在我是张奇铭的女友期间,以这样的身份去帮他拍下。

我告诉你,你是什么反应呢?

如果事情败露,张奇铭破碗破摔,来个鱼死网破,你会不会恨我?会不会感到为难和失望?

可是,可是天晓得……我多想告诉你,我想说出来腐烂在我心里的滋味。

“其实……”

“怎么了致远。”

就在她下定决心要全盘托出的时候,这时,叶海娜忽然推门进来。

叶海娜接到了儿子的电话,让她来一趟这里,说有事要谈。

听语气有些严肃有些急切,她马不停蹄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