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不止一次侵犯过王秀,她有足够的动机杀人,不过也有疑点。

从我和郑欣离开工地到看到王秀中间也不过隔了两个小时,想要避开我们的视线将刘成约出来,再杀害,清理案发现场,最后换上衣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算算时间根本不够用。

也就是说王秀不可能是凶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张成才和周琴夫妻二人的死因现在一个还没调查清楚,刘成又遇害了。

我感到一阵头痛,刚开始怀疑周琴,但是周琴死了,后来怀疑刘成,刘成也死了,那么凶手到底是谁?他的狡猾程度一次又一次突破我的预计,现在最有可能的嫌疑人就是王秀,但她没有作案时间,案件又陷入了泥潭。

我认真仔细的搜查了现场,除了那根铁丝再也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应该是趁其不备直接下手,我判断应该是熟人作案。

可以看得出这名凶手手法娴熟,要知道窒息是最痛苦的死亡方式,人在临死前爆发的力量是难以计算的,可挣扎的痕迹只有刘成身体下的一小块,说明凶手是蓄谋已久,一击致命。

如果是第一次作案,面对拼死挣扎的死者难免会留下蛛丝马迹,现场很干净,干净的让我这个工作了近十年的刑警都不寒而栗。

所以这更加排除了王秀是凶手的可能性,但除了王秀,还有谁有作案动机呢?

我办过比这个案件复杂更多的案子,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无力感,线索无,目击者无,毫无头绪,无从查起。

想要抓到凶手如同大海捞针,我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走访,监控录像,一一排查。这样让仅剩不多的警力更加难以为继,吴猛看出了我的窘迫,将他手下的一部分警员借给我使用,让我感激不尽。

既然没什么线索,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技术科了,回去的路上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不知不觉又忙了一天。

算上今晚,我已经三天没怎么睡觉了,眼皮直打架。还没等回到局里,我又接到一个电话,是白天那个旅馆老板打来的,他语气很急,告诉我我说王秀不见了。

我让他慢慢说:“怎么回事?”

“哎呦,警官,你可不知道,你们离开后我就让手底下的人盯着那个王秀,她也一直在房间里没出来。结果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就让他们休息十分钟,就这么一会儿,人就不见了。”

“老板,你别急,你看看她房间里的东西还在不在?”我将车停在路边,对着电话说道。

“不在,都拿走了,门口我都看着,也不知道她从哪走的。”

“行,我知道了,你保护好现场,别让其他人进去,我马上就到。”说完我将车直接调头,朝着旅馆的方向开过去。同时打电话给郑欣,告诉她早些休息,我还有事要办。

想了想,我还是给刘丹发了个短信,内容无非就是好好休息,别工作的太晚之类的。

没过一会儿,刘丹回了条短信,只有短短的三个字,你也是。

我的心中一暖,将手机放到一边,踩下油门加快速度赶过去。

到了后我刚下车,老板就迎了过来,满脸歉意:“警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看……”

“行了,带我去房间吧。”

“哎,好好。”

半个小时后,我失望的走出旅馆,房间里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这倒是很像王秀的风格,当初她辞职后也是收拾的干干净净。

“她会去哪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天也快亮了,我开车回到局里,趴在办公桌上眯一会儿。

可能是太累了的原因,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还是被电话吵醒的。我看了眼联系人,是孙队,连忙接电话。

孙队在电话里将我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让我务必抓紧时间破案,现在市民已经产生了恐慌的情绪,上头怪罪下来谁也担待不起。

我连连答应,这才作罢。

“对了小吴,听说昨天有一个死者叫刘成?”

“啊,对,死亡时间是昨天的上午十点。”我回道。

“刘成这个案子就交给其他人处理吧,你专心攻破张成才的案子。”孙队在电话里吩咐道。

我有些疑惑:“这两个案子难道不可以并案吗?”

“不该问的别问,执行命令!”孙队变了语气:“这件事我会交给其他人负责,张成才的案子告破后我给你放一段时间假,好好休息,我也这段时间压力挺大的,别累坏了身子。”

孙队说的话让我很不解,这怎么也不像从一个刑侦大队长口中说出的话,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在故意隐瞒什么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