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读武侠小说时,记得有个杀人名医,救一人就必须要杀一人,要我说这医生的心可够黑的。现在一看,杨闪淮的心也不咋干净,为了对付一个纵欲杀手,竟要把一个有着罪恶人脖子上的枷锁给去除。

不管站在工作角度还是站在朋友的角度,我是真忍不住了,冲着对讲机叽里咕噜的说起来,想用各种道理劝杨闪淮放弃找狱霸这个念头,现在我俩掉头回去还来得及。

我也是心里有抵触的思想,车越开越慢,最后都只挂着一档往前滑着走。

杨闪淮本来没吱声,默默听我说着,但他发现我的车速跟蜗牛爬没啥区别后,这爷们急眼了,跟我吼了一句,“李峰,你什么都别说了,听我讲讲那狱霸的事你再发表看法。”

我还真不服他这劲,心说你讲讲就讲讲,我不信了,他杀三个人难道有理了不成?

杨闪淮这就说起狱霸的事来。

狱霸本名叫杜兴,跟杨闪淮是一个部队的战友,只是杨闪淮后来去了警局,他却留在了部队当了一个校枪员,当时还有一个外号,叫枪狼。

不得不说,当我听到校枪员时,心里抖了一下,一般人对校枪员不熟悉,但我知道这工作有多牛,说白了,部队的新枪都要经过校枪员的手,他们通过射击来评估新枪的准度甚至枪械的质量,毫不夸大的说,校枪员个个都是神枪手,也都是准狙击手。杜兴能有枪狼的外号,他的枪技弄不好都得到王牌狙击手的境界。

抛开杜兴杀人的事不说,就凭他以前的身份,我对这小子的印象大大改观,还趁空插了一嘴,“头儿啊,杜兴工作这么好,后来为何还杀人呢?”

我这么一问就跟一根针似的刺在杨闪淮心窝上,他开的警车突然停了下来。看得出来,他现在心境有些纠结。

我把车也停了,我俩就一前一后停在荒郊,我不着急,点了根烟等着杨闪淮缓过神后跟我述说。

可直到我把这根烟吸完,杨闪淮都没反应,我心说杨闪淮你行啊,合着自己玩回忆,把我晾这不管了是不。

我故意凑到对讲机那,使劲咳嗽两声,算是提醒。

杨闪淮开口了,但他嘴巴真毒,先损了我一句,“吴猛,你病得不轻,以后出门记得吃药。”

随后他说了杜兴那段痛苦经历。

杜兴观念有点老传统,非得要儿子给传宗接代,可他老婆却生了个女儿,他又鼓弄他老婆怀了第二胎,而且做完B超,这一胎真是个带把儿的。当时杜兴高兴的不行了,在部队里吃个饭都能乐出声来,只是他家是农村的,管得严,地方计生委不同意,趁着他回部队期间,带着他老婆做了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