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整装完毕的香香又到丰子面前报到,丰子说:“小杰哥也罩不了你了,你念佛吧!从今天开始啊,大臭的活就是你的,好好跟大臭学手艺,把地给我擦好。然后是刷碗,大伙的碗,吃完了你就刷,一个不干净也不行,只要有谁投诉,我就接着给你拔騷,拔騷爽不爽?”

香香点头如捣蒜,现在你就是要他给大伙挨个舔.脚丫缝,他也干,只要不再“拔騷”就行。

晚上香香睡在我和于得水中间,一个劲地抖,花枝乱颤,簌簌不绝,我说你发烧了吧,于得水野蛮地拱了他一下,连我都感觉到了:“傻.逼兔子,你动什么动!”香香尽力克制着,不一会又狂抖起来。于得水烦躁地给了他两下,低吼道:“别动了,抽风哪!草.你马的,睡觉都不消停。”

我伸手摸了一下香香的额头,烫得厉害,我说:“于得水,香香快着火了。”于得水说:“死不死他!”我说“要不要跟丰哥说一声?”于得水说“你别傻.逼了,丰哥不卷你姥姥才怪。”我叹口气,让香香先忍一宿,明天找管教要药吧。

香香哼唧了一声,锲而不舍地继续哆嗦,嘴里含含糊糊地嘟囔着:“妈呀,我再也不犯法了,再也不犯法了,我死也不进来啦,妈呀,妈……不进来啦……”于得水气愤地又撞了他一下:“艹你妈的,再嘟囔?

丰子在上面骂:“谁老说话?不想睡觉出来值班!”

于得水探脑瓜告状:“丰哥,香香老瞎雞巴颤悠。”

“再不塌实掐死他!”丰哥命令。

在香香断断续续的抖动里,我迷糊过去了。后半夜被叫起来值班的时候,香香已经睡了,头还是烧得厉害。正好丰子起夜,我告诉他香香烧的够戗,丰子一边奋力大便,一边满不在乎地说:“死了给好人腾地界。”

天亮了,香香迟迟没有起床,丰子狂骂一声,吩咐小不点和大臭合力把香香从铺下拽出来,香香晚上和衣睡的,这时候脸色通红,半死不活的,软塌塌站不稳当。丰子楞楞着眼说:“你真不想过了是吧,刀山火海拦着,也得给我按时起床啊,你以为这里是你们家!”

香香颤巍巍吸口气,困难地睁开眼,轻声说:“我病了。”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快死,死了我赶紧把你搭走!别占好人地界!擦地,草.你马的,找辙耍滑是嘛!”

香香摸着床沿,飘飘悠悠朝抹布移去。大臭说:“丰哥不行我擦吧。”

丰子立刻骂道:“擦,擦你马的笔呀你!你他马命贱是嘛!”

香香蜗牛似的在地上蹭,被金鱼眼上来给了一脚:“跟我装逼?”

丰子说:“你发完了騷又给我玩发烧这一块是吗?行啊,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呆会儿我给你败败火。”

香香颤声道:“丰哥我不烧了,你别给我败火了。”听说丰哥要给他治病,香香吓坏了。

“嘿,你说烧就烧,说不烧就不烧?”金鱼眼一脚把香香踩趴下了。

丰子对金鱼眼过于热情的表现一直是不满的,但作为法定接班人,又不好意思太栽他:“行了,先让他把活干完,一会给他治病。”

这个地擦得真叫艰难,愚公移山也就这意思了。但香香没有愚公命好,最终没有感动天帝,没有好心眼的神来帮他。

地总算擦完了,丰子看一眼牙齿打架的香香,平心静气地说:“发烧好治,出点汗就好了。”然后果断地一挥手:“小不点!发汗!”

小不点立刻从铺下抻出一床被子,扑上去把香香蒙倒,金鱼眼蛤蟆似的趴住,香香在里面呜呜叫着,拼命挣扎。小不点笑着又抻了一床被出来,诚心把金鱼眼也蒙里面了,金鱼眼怪叫着,骂着大街钻出来,看香香借机露出头来,就再接再厉地用一床被把香香裹成一团,用另床被子在上面蒙死,骑上去,颠着屁股笑:“我让你发烧,让你发烧!”

丰子说:“别给憋死啊,发汗,发汗是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