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富看大伙都没上前,顿时被失败感淹没了,陡然没了斗志,只在那里干号着:“新来的想扎蹦啊!新来的想扎蹦啊!”

金鱼眼从铺上站起来,凶狠地叫道:“新来的想扎蹦啊!砸够日的!”

豹崽立刻说:“金哥说的对!”乐乐和小不点也都跳了起来,扑向大杨,丰富立刻充足了电,咬牙切齿地也冲回去收复失地。

大杨很快就趴下了,叫着“我跟你们拼啦”,却没有还手之力,金鱼眼在铺上喊声“停”,大家得到暗示,立刻飞回铺上。

值班的是胡管,过来就卷街,问怎么回事。

金鱼眼一边隔着栏杆给胡老头上烟,一边说:“在分局逃跑那个,刚摘了链,就不老实了,让他擦地也不干。”

“草。你死妈的,想当大爷是吗?不干活就不管饭!治不了你了还!”

大杨从地上起来,摇晃了两下说:“我没说不干。”

乐乐煽风点火:“跟胡大爷你还犟嘴?”

“擦地!不就擦地嘛,挺大一爷们,累得死你?”胡老头骂骂咧咧叼着烟走了。金鱼眼立刻精神倍增:“草。你妈的恐怖脸儿,这回可是管教让你擦的,你再不老实,我就代表管教监狱了你!”

大杨揉揉腮帮子道:“我擦!不过,刚才谁打我了,我跟他小逼的没完!”

豹崽又蹦了起来:“嘿,你还要来劲儿?”

“我不欺负别人,谁也甭想欺负我!”大杨梗着脖子道。

侯爷感兴趣地“呵呵”了两声。

金鱼眼道:“傻。逼还挺有性格,今天非把你这葫芦罐抖闷了不可!接着砸!”

丰富离得近,又是第一个蹿过去,于是又第一个被打得飞回来。看大杨那厮红了眼,野兽似的呲起牙,眼蹬得不比金哥那对变态珠子小。

豹崽他们几个很快就又把大杨覆盖在地上,这次没人叫喊,只一个劲打,大杨抱头团身,刺猬似的捱着,一声不吭。等几个人收了手,金鱼眼现场采访:“还有性格不?”

大杨倔强地望着金鱼眼:“那么多人砸一个算什么本事,等晚上睡了,我一个个掐死你们!草,反正我也活不成了。”

话音在空气里飘着,还没落地呢,拳脚的风暴又席卷回来,金鱼眼也怒火升腾地亲自参战了,直到号筒里胡老头的骂声又响起来,几个打手才意兴阑珊地收手,就近溜铺边坐好。

“胡大爷,傻。逼还不听话,还想晚上掐人!”金鱼眼吃惯了恶人先告状的甜头,立刻踊跃地揭发。

胡管怒气冲冲地边骂边开门进来,二话不说,照大杨脸上就是俩大嘴巴,大杨蒙了,脑袋忽悠忽悠晃了好几下,才愣呵呵问:“你干嘛打人?”

金鱼眼借机也给了他一脚:“草,怎么跟管教说话呢?”

胡老头一挥手:“你别瞎掺乎。”然后指着大杨的酒糟鼻子尖,歇斯底里、正气凛然地破口大骂:“小笔崽子瞧你那个贼草行,我当警察那阵你妈还满公园找配对的呢,也敢在我眼皮底下撩蹦儿?你个小雞巴玩意,你再高能高过肚脐眼去?提二两棉花你纺纺,我大胡在这一天,有哪个敢放响屁!

你简直就是畜生里的畜生……还有你们,没一个好东西,老的小的全算上,都是畜生,动不动就狗咬狗,闻见一个身上有血味,就都蹿上去撕巴他的肉!你们连狗都不如,你们一群狼!驯化不了,就得恶治!哪天我挨个电你们笔养的,看你们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