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南渐渐现了原形,先把门三太他们几个审讯了一遭,一看除了“强一奸一”就是“猥亵”,不觉摇了摇头,颇为不屑。

周携拿他找里,很认真地请教:“Sir,在你们警察眼里,什么案子最厉害呢?”

欧南答非所问地说:“不管什么案子,犯罪就就要处罚,在外面多少人扬言要我脑袋,其实我早想转行了。”

何永说:“怕了吧,哼哼。我说呀,你们警察还别吹牛了吧,碰上不要命的,也傻!”

“唉,可不是么,为了那几个工资,搭上自己的性*命,谁愿意?”欧南和何永拉近了一点距离。

我笑道:“欧所,你这话可没原则了,我也是警察呢。”

欧南笑道:“咱现在不穿制一服了,还说那冠冕堂皇的骗谁?”

何永审讯道:“说吧,你们是不是也佩服大流一氓,佩服那不怕死的?”

“呵呵,只要不坑害老百姓,我还敬重他哪,其实和不少外面混的,我们关系都不错,人家也够意思,不在家门口生事,都到外面折腾去,我管片里面清净着哪。”欧南开始美化流一氓,也美化自己了。

何永问:“你在派出所管什么来着?”

“思想教育。”

“就你呀,你们那些干警有什么思想?还别在这儿吹牛了,从这里拉出一个流一氓来,就比你们觉悟高。”

欧南苦笑一下,不理我们了,可能他现在明白了,大伙拿他开涮呢。欧南脸上还算平静,心里估计已经开了锅——流一氓啊,我怎么会跟他们混一条船上来啦?

葫芦架下,这些天经常有细着嗓子唱歌的,一向低调的崔明达突然来了精神,先跑过来在窗口张望两眼,笑着跑出去了,以便招呼广澜,广澜不知何事,但也急忙跟去,过一会,俩家伙欢天喜地回来,进工区就喊赵兵:“跟老六要俩小纸盒去。”赵兵飞离生产线,跑进库房了。

老三嬉笑着往前一凑:“逮住几个?”

广澜笑道:“不多,算上你才仨。”

赵兵回来了,拿着俩小纸盒,一边笑道:“龙哥问你们干什么哪?”

“蛐蛐,蛐蛐!”崔明达说着,把空拳里的蛐蛐放进纸盒里,赶紧盖好,回头看广澜也把手里的活物装了,笑道:“回头进几个葫芦罐子,咱俩斗斗。”

老三掺乎着笑:“这里能有什么好苗子,都是棺材头,再说现在也不是玩蛐蛐的季节,怎么也得入了秋啊——不过还真邪了,监狱里咋这么早就出蛐蛐了呢?”

广澜笑道:“呵呵,还不是跟你一样,怪呗。不过说起厉害还是老三是牛厉害啊谁也比不过,对蛐蛐也有研究?”

老三得意地笑起来:“这里可讲究大了,我老伯就是一玩蛐蛐的老虫子,跟我讲了不少,这有个专门的名字,叫鸣虫文化啊——抓机会咱哥俩一交一流一交一流。”

崔明达脸上不悦,有些鄙视地说了句:“歇会吧你,将来我们玩现钱儿的,你还掺乎呗?”

老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马上又被笑容遮掩了:“平生好千好万就不好一个赌字,你们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