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觉得青牛的话里不尽不实,似乎隐瞒着什么,但欣喜之中,也无暇多想,立刻练起拳来,感受这真气的作用。

果然,不过一会儿,就他摸到了些门道,今天他的《脓大力拳》练得比之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轻松顺畅,像是老旧的机械涂抹上了润滑油,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

而且回气的速度快了许多,这看起来只是小节,但普通人对敌,往往不敢发全力进攻,总要留有余力◎为若是全力一击被敌人躲开,身形难免有刹那僵直,留下了莫大的破绽。

他就不必的这个,别人打出一拳功夫,他能全力轰出三拳,纵然是力量相当,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李青山十几天辛苦修行,总算得了这么“一丝”成果,心中也不由大喜,总觉得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但想到昨夜的辛苦凶险,神情一冷:“不过我倒想知道,是谁送了我这个给。”

青挪似不经意的道:“福祸无门,唯人自召。”

李青山却是心中一亮,这是神婆当初上门讨要猪头,他所说的八个字,小鬼定然不是平白无故的缠上自己,仔细一思量,立刻就得出了一些头绪。

他在这小山村里土生土长的,对村里发生的一些重大事情也都略知一二,而在这个偏僻小村里,可称得上重大的事情本来就不多。

其中一件就是几年前,村里一个户人家,因孩子生病而家破人亡。

李青山那时候也是个孩子,还认得那个名为小毛的孩子,万没料到这孩子竟会因此而死,也正是这桩例子,让李青山在喝了符水之后乖乖恢复原状,再不敢显露一点惊人之处,同时也极其的厌恶神婆。

小毛他娘死的很是蹊跷,在一夜之间暴毙身亡,也说不上什么原因。

李青山原本还以为她因不能承受丧子之痛,如今看来,分明是被阴气侵体,他蓦地站起身来,眸中寒光乍现:“原来如此,饶不了她!”

青牛道:“那就去杀了她呗!”

“没那么简单。”李青山盘腿而坐,低头沉思起来。

神婆不是刘癞痢这破落户能比,不但在村中极有威望,而且在附近的十里八乡,都有些名气,经承外乡人前来求神问卜。

杀了她就只能远走他乡了,甚至上报官府被通缉也有可能,而且他现在无凭无据,也不能一口咬定就是她干的。而最为重要的,她既然能够驱使小鬼,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手段,也未可知。

青炮一旁也不插话,心中却很是赞许,若是李青山仗着昨日威风,热血上头就去对神婆喊打喊杀,那也枉费了他的一番苦心。

这世上的事难有十全十美,勇敢的人难免莽撞粗心,聪慧的人又常程豫不定,少了几分决绝和血性,“剑胆琴心”四个字,最是难得。

李青山想定了心思,拔腿去往村中。

“是二郎啊,吃了吗?没吃来我家吃。”村口,一个老汉正挥着锄头在菜园里锄地,一见李青山就热情的打招呼。

昨天刘家大院里发生的事已传遍全村,原本默默无闻的李家二郎,现在已经成了村中名人,无论长幼,对于这个少年,都多了几分了敬意。

李青山一一回应,穿过大半个村庄,直来到门前栽种着几棵柳树的小院前,一个衣衫破烂的小老头靠在树下,一大早就喝的醉醺醺的,倒有几分隐士高人的架势。

李青山心里清楚,这不是什么隐士高人,而是一个普通农夫,也就是小毛的爹,名叫李富贵,实际上还不到四十岁,但看起来足有五六十岁的涅≡妻儿都死了之后,他农活也不怎么干,整日借酒消愁,疯疯癫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