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已挣脱束缚,那些假象也就没了存在的意义,心渐渐冷酷,是该做个了断了。

没有人该从她的不幸中得到幸福,没有人!

上官府,朱红门户洞开着,鲜血从影壁墙后流出来。

影壁墙后,钱容芷握着分水刺,蹙眉思索,身边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有护卫,有家丁,有婢女,还有老妈子……

她可以叫出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但是现在,他们都死了。

她继续向府内走去,见到越来越多的尸体,她来到内院,看到一个贵妇人横尸倒毙,这个原本的村妇,现在头上怠慢了昂贵的珠饰,身上穿着客场从南方带来的珍贵绫罗,但已被血误的不成样子。

她几乎记不得这个贵妇人的名字了,因为叫了太久“母亲”的缘故。

她却觉的心中莫名一送,深深的看了一眼,就从尸体上跨了过去。

然后是更多熟悉的人,哥哥姐姐。

即便是在午时,祠堂还是很暗,浓重的黑暗中,拜访着许多牌位,供着上官家的列祖列宗。

一个头发灰白的青面老者,挟持着一个浑身富态的中年男人,冷酷仇恨的目光投向走进来的钱容芷,喝道:“上官容芷,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钱容芷表情复杂的道:“三叔伯!”

老者是钱延年的侄子,习武多年,终于突破了先天境界,达到了炼气二重,成为钱家的高手之一,那一夜,他从钱家正堂逃走,刁飞并没有选择追他,才逃得了一条性命。

钱容芷道:“这都是你干的?!”

三叔伯道:“正是,上官容芷,你这个叛徒,还敢提这个钱字,你将钱家所有人都害死了,你把钱家毁了,把我的一切都毁了,我同你不共戴天,屠了你满门。”

“容芷,救我!”富态中年男人浑身一颤,鼻涕眼泪横流,不知是害怕,还是伤心。

那是名为父亲之人,钱容芷愤怒惶急的道:“爹,我一定会救你的,钱浩德,你放了我爹!”

钱浩德道:“现在知道害怕了吗?你这个贱人!给我丢下武器,跪下!”钱容芷刚一犹豫,他便用力捏碎了富态男人的肩膀,男人一声惨叫,喝令道:“还不跪下!”

当啷一声,钱容芷就丢下分水刺,跪下了,跪着一步步向前,哀婉的道:“求你放了我爹!”

钱浩德脸上浮起疯狂得意的笑容,他不甘心一刀杀了她,不但要灭了她满门,还要当着她的面,折磨他最亲的亲人。

钱容芷又向前跪了一步,右手向后一抓,真气卷着分水刺回到手中,自下而上,腾跃而起,全力向钱浩德刺去。

钱浩德将富态男人拉到眼前当作肉盾,将他挡了个严严实实,又抓住男人另一边的肩膀,只等逼退钱容芷后,再下狠手折磨,定要叫这贱人后悔她所做的一切。

却忽然感觉胸口一凉,钱容芷毫无收手的意思,分水刺深深刺入肉盾,尖端传入钱浩德的胸口,真气化为蓝芒,透体而过。

“你……”钱浩德和那富态男人,都以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钱容芷,只见她脸上的哀戚之色,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变得冷酷自得。

钱容芷笑道:“原本要杀你,还有些难呢!”

钱浩德道:“上官容芷,你……你这个毒妇,你连你的亲人也不放过!”

钱容芷订正道:“我不叫上官容芷,我叫钱容芷!我的亲人差不多死光了,就剩下您一个了,从今天起,我就彻底没有亲人了。”她猛地抽出分水刺。

钱浩德和富态男人,同时倒在地上,钱容芷看也没有看那富态男人一眼,从钱浩德身上取下一个百宝囊,甜甜的道:“谢谢三叔伯。”一如当初那个乖巧的女孩。

钱浩德勉强抬起手,汇聚真气,分水刺毫不犹豫的刺穿头颅:“您就别跟芷儿客气了。”

“容芷,救……救我!”富态男人艰难的伸出手,抓住钱容芷的衣摆。

“你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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