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湖水深处,湖波在秋海棠的头顶荡漾,她端坐不动长长的睫毛,微翘的琼鼻,红润的唇瓣,一头如云般的乌发不经梳理,如瀑布一般垂落下来,直至腰臀,妩媚而多姿。

过了片刻,睁开双眼,幽幽一叹,不知不觉间,已在这湖底呆了这么久,她还从未一次闭关如此长的时间,仿佛被世界遗忘了一般。

当然,只有一个人知道他在那里,而那个人显然已将忘在脑后了,这些该死又无情的雄性!

她筑基多年,根基不浅,在将修行的功法转化为《胭脂染心法》之后,凭借尤姥姥那一颗“胭脂心”,已然突破到筑基后期,不过还未能完全炼化,离巅峰还有一段距离。

要踏出那一步,结成自己的“胭脂心”,绝非易事。她没有“元灵丹”,单靠自身的力量来突破,实在是太难了,起身在洞府中徘回。

若没有修为的迅速提高,她几乎怀疑自己能否在这里呆这么久,虽然说是厌倦了喧嚣繁华,但是寂寞的久了,才会发现,一个人生活也没那么简单。

将乌黑的长发收拢撩拨到脸侧,虽然她是个修行者,但她坚信,人生的意义绝非只是修行而已。她无法任由容颜在时间中的长河中默默凋零,一切修行只为追寻一个心爱的男人,再施展“相思染红线”秘术。

既然人心易变,那就用一根红线将其束缚,将彼此牵绊,那个人会是谁呢?

首先想起花承赞,但立刻笑着否决,虽然曾经爱他到不惜放弃尊严,然而还不想强求到这种程度,如果对方无情,纯然凭借一种法术维持的情意又有什么意义呢?

然后眼前浮现那赤发如火,笑容邪肆的脸,喃喃道:“北月······混蛋!”

咚咚咚!

正在这时,头顶传来敲击声秋海棠仰起头来,便看到在水晶壁外一张熟悉的笑脸。

“北月!”

李青山踏入湖底洞府,这洞府和他离的时候没有多少变化,虽然经过了简单的布置,但仍空旷乏味的仿佛一个监牢,和她原本那个奢靡华美的洞府相比,简直天上地下。

“难为她能在这里呆这么久!”

再看秋海棠李青山也不由心弦一动,此时的她,一袭素净淡漠的衣裙,有一种洗尽铅华之美,本就肌肤如雪的她,或许是在这幽暗的湖底呆的太久,肤色呈现出一种莹白之色,落落大方的立在那里一双妩媚清丽的眼眸望过来,同时透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奇异魅力。

在秋海棠看来,他的变化同样不小少了几分张扬肆意,多了许多安稳沉静,看她的眼神也让他甚为满意。但想起过的亲昵,仍如昨日一般。心海泛起一阵波澜,难以自已。

她颜色不动,端茶倒水,客气有礼然却疏远,责怪他这许久的冷落。

李青山问道:“你也快要渡第二次天劫了吧!”

“是。”秋海棠惜字如金。

“给。”李青山将一个锦盒抛给她。

秋海棠接过锦盒,打开一看,低呼道:“元灵丹。”

李青山双手插兜转身便走,留下那一杯茶一口未动,烟气袅袅。

“等等!你这就走?”秋海棠没想到他说走就走,不带一点犹豫的,心中有一丝慌乱。

“不然还能干什么?我看你又不怎么想跟我说话。”

李青山回头道,人家不给好脸色他可不愿自讨没趣,当然,若是用强,秋海棠自然无法抵抗,不过他又不是色中恶鬼,不至于专门来做这种事。

“你真是冷漠无情!”

秋海棠怒道,他那种轻慢无谓的态度,一下便将她激怒了。

李青山笑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你也算是修行者,我看凭你的天赋,少想点情情爱爱的事,早就渡过二次天劫了。”

“你走吧!不用再来了秋海棠将元灵丹用力丢回。

“你不会是在怪我一直没来看你吧!”李青山接过元灵丹,身形一闪,来到她的身后,环住她的腰肢,在她耳畔说道。

“我才不稀罕,放开我!”秋海棠一声冷哼,用力挣扎着。

李青山能感觉到丰臀在摩擦,而低头俯瞰,那一道雪白沟壑,在剧烈的荡漾:

“那我要简单说明一下了,我修行了一段时间,跟姒庆他们斗了两次,杀了恶丹,近来一直被他师傅追杀,你听过他师傅吗?是龙州万兽山庄的,叫什么兽王,那可厉害的很。”

他说的轻松无比,但秋海棠却能听出其中的惊心动魄,恶丹岂是那么好杀的,更别说“兽王”,对于一个筑基修士来说,那是传说中的强大人物,被他追杀定是九死一生。

她在他营造的隐秘洞府中安心修行的时候,他却因为她结下可怕的强敌,在外面历经险恶争杀。他一直默默付出,本可以为所欲为,却从未向她要求过什么。

在她的心目中,冷漠无情立刻变成默默承担,感到十分歉疚。

“我不知道······我早该想到,杀了恶丹那么多弟子,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这对你可不算是好消息,我的敌人就是你的敌人,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李青山勾起秋海棠的下巴,她仰起头来与他对视。明白他是为了自己的冷落而生气,不禁微微一笑。

“如果不是你,我已经死了,恐怕这就是我的命运。”

秋海棠轻轻一叹,有一丝无奈,却没有多少感伤,眼眸中笼罩着一层朦胧的雾气,越发的动人心扉。

“我可不相信什么命运,事在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