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树的影,侠王之名在北境如日中天,谁人不畏。

这座小小的酒楼,霎时变得恐怖犹如魔域。

李青山努力回想了一下:“仿佛是有这么回事,我平生杀人无算,实在难以仔细分辨妍媸美丑,倒叫薛大小姐见笑了。不过杀了就杀了,来,喝酒!”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薛冰质问道,她鼓起全部勇气,才能继续坐在那里。

“不错,我就是李青山。再说我何时隐瞒过,你若问我,我早就告诉你了!”

说到这里,李青山霍然起身,薛冰只觉一大片阴影笼罩下来,几乎喘不过气来,却见他望向门外:“雨停了。”

夏日暴雨来得快去的也快,乌云团团散开,道道光辉洒落雪山,焕发出神圣的光辉。

“老头子,谢谢你的酒,这是买肉钱。”

李青山抛下一锭银子,提起罗睺小明便走向门外。

薛冰飞身挡在门前“你要到哪去?”

“当然是上山。”

“你就不能放过雪山派?”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你既称侠王,说要替天行道。可知雪山派从未像马家那样欺压良善。”

“若非如此,世上早无雪山派了。放心,我今天不打算杀人。不过大势所趋,非友即敌,总得做个了断!”

“我平生从未做过一件恶事,我若拦你,你也要杀?”

“小女孩,看看你手中拿的是何物?用剑者死于剑,又有何怨!让开吧,你不想我现在就和雪山派结下死仇吧!”

李青山杀得了一个。也不在乎杀第二个。灭得了马家。也不在乎灭了雪山派。即便是无辜良善,担下这份罪孽便是,不必纠结自责,亦或是推诿自辩。

这份一往无前的决心绝不会改。纵然是十世善人。万家生佛。挡我者死!

薛冰咬着嘴唇,神色变幻,收剑回鞘。让开一旁。这男子虽称“侠王”,却绝非“侠义”二字可以制约。

“这样才乖。”

李青山与薛冰擦身而过,迈出门外,深吸了一口气,空气充满了雨后泥土的芬芳,他赤足踏入大地,一步跨出十丈,向雪山大步行去。

薛冰运起轻功,追上来:“我送你上山!”

“也好,到山上接着喝,希望也有人请酒!”

李青山笑着咂咂嘴,似还在回味酒的滋味。

“别人不请,我请!”

薛冰听出他话语中所含的凛凛杀气,知道雪山派的生死存亡便在今朝。

“师姐!”“师妹!”

雪山派的弟子急急奔出门外,二人身影已变成两个小点,登上雪山。

洪掌柜好久才回过神来,心中后怕不已,大热天出了一身冷汗,那竟就是李青山!自己竟敢给他脸色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教训他,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小伙计激动的满脸通红,“掌柜的,你看见了吗?那就是侠王爷。哼,若非他老人家宽宏大量,你脑袋已经搬家了,哎呦!”

洪掌柜一跃而起,拿出多年不用的武功,一脚踢在他屁股上,“你才脑袋搬家,还不给我干活!”

小伙计摸着屁股,愤愤不平的道:“哼,等我入了天下会,学成一身绝世武功,看你还敢踢我!”

洪掌柜苦笑着喃喃自语:“名不虚传,名不虚传,这下雪山派有难了。”

李青山不循正路,遇河渡河,遇壑越壑,攀援直上,一路越过雪线,回首白云低。

稍稍停步,薛冰跟上来,已是气喘吁吁,她刚刚渡过先天境界,真气反倒不如原本的内力充沛。

“歇一会儿?”李青山笑问。

“不必。”薛冰咬牙道,她现在代表的是雪山派。

李青山却躺了下来,舒舒服服的晒太阳。

薛冰忙坐下调息,他并没有故意给她难堪,心中不禁有些感激,复又觉得古怪:“他是来对付雪山派的,我感激他做什么?”

“侠王,你孤身上山,就不怕陷在那里?”

“你这是在关心我的安危吗?”

“我是劝你知难而退!”

李青山哈哈大笑,声震层云。

薛冰忽然觉得,如此男儿,若是身陷绝境,倒真是一件可惜的事,摇了摇头为这般念头感到荒谬。现在天下不知多少人想要致他于死地,若是真有机会,恐怕她也不会放过,但是,谁又能奈何得了他呢?

“我歇好了,走吧!”

雪山派的正殿中传来对话声,一个男子焦急劝道:“薛掌门,令徒可以作证,李青山那个大魔头堆尸成山、嗜杀成性,绝不会放过雪山派的,请早做决断,一起抗击天下会!”

“是啊师傅,单凭我们雪山派的力量,万万不可能与天下会抗衡,唯有联合所有武林同道才可以一战!”

殿中一众长老底子汇聚一堂,人人脸上皆有忧色,掌门薛寒峰沉吟不语。

正在这时,一男一女迈入殿中,薛寒峰讶道:“冰儿?”

那两个苦劝薛寒峰人,脸色变得煞白,失声道:“李青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