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他把安安重新裹进被子。

“安安是不舒服吗?”她看着安安的睡颜,不放心地又问一次。在养孩子方面,她实在欠缺经验。但不晓得为什么如此忧心。

“没什么,”他顺势坐在她的身边,“小孩子基础代谢率高,入睡后发些汗是正常的。你安心睡吧,他不会再大汗了。”

微尘“喔”了一点,心里对他的好感度蹭蹭上升好几度。

“看不出你对小孩这么细心。”

“因为我们家情况特殊,我是又当爹又当妈。”他不吝啬地表扬自己。

微尘做个鬼脸,心里的小恶魔跑出来怼他道:“我看,肯定是因为安安是男孩,所以你才特别上心。如果她是女孩,你就不会这么疼爱他。”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季老爷子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微尘认定天下的男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

陆西法笑了笑,“我可不重男轻女,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重女轻男。”

“你怎么重女轻男?你又没女儿!”

“我儿女双全。”

“你还有女儿?”她惊讶地问。

“我女儿就是你啊,照顾你吃、照顾你喝、收拾你的烂摊子,不是像爸爸一样包罗万象吗?而且你比安安的心理年龄还要小。”

“你——嘴贱!”她推他一下,用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抗议。

他巍然不动,两只眼睛火热地直视着她,看得她脸红耳热。

“你看什么看,没看过吗?”

“不是没看过,是看不够。”

“恶心!”她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我爱你。”

“更恶心!”她捂住耳朵。

“为什么要害怕?”他拉下她的手,在她耳朵大声问:“有一个人爱你、喜欢你不好吗?”

“世界上没有爱是无条件的,父母的爱、朋友的爱、情侣的爱……都是有条件的。当我犯了错,不如你的期望,你就会离我而去。你只是看到爱,我却看到爱的结局。”

“爱的结局是什么?”他握住她的手,激动地说道:“你不相信我吗?我会永远包容你,爱护你,接纳你的一切!无论你做什么,在我心里,你都是一个好女孩。”

他的手好热,从掌心传递的热量让她的身体也跟着热起来。像在荒野上燃起火种,一簇簇火苗在她心里狂烧。

“微尘,我永远在你身边。我爱你,爱如深海。”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急风骤雨地舔舐她唇腔中的一团甜蜜。

她呼吸困难,被吻得喘不过气来。

这男人是恶魔吗?

用一个吻就把她的七情六欲全勾出来。

吻到最后,分不清谁缠着谁了。

他们额头抵着额头,鼻息贴合着鼻息,房间中气氛暧昧非凡。空气中的小电流噼里啪啦火花四溅。

微尘心里刮起大风,荒野上的大火越烧越旺。火已经变成邪火,升起欲望。

她把他压倒,两人粘密地结合在一起。

“别走……”

她勾起长腿,把身体贴住他的下半身。

“你说什么?”

微尘的脸红透了,漆黑的卷发蓬在枕上,像一朵娇花沾上露水。她简直不敢相信,她在向他求欢!

“微尘,微尘?”

这个呆瓜!

她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用力把他拉向自己,命令道:“你今晚也睡这!”

他绽出微笑,遵从她的吩咐,顺手拉高被子把身边熟睡的安安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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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这门科学像鬼,听的人多见的人少。

许多莫名其妙的事和病解释不下去的时候,都能往这上面引,靠着这门科学写书立传,吃饭发财的人就更多。

现在社会但凡有个什么失恋、离婚、上银行和工作人员吵个架都能说你伤害了我的心,得给我精神赔偿。

人的心究竟有多脆弱?

“所有的今天的痛苦都是由无数的昨天造就的,所以想解决痛苦,最好、最偷懒的办法就是追根溯源,去过去寻找答案。”

微尘躺在黑色的皮椅上,静静地看着对面的程露露。

其实……她现在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痛苦,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心理问题。

同意程露露做她的心理医生,同意来工作室接受心理辅导。是因为她觉得陆西法和程露露都很想她来,她就同意来了。

可当她坐在椅子上时就开始后悔,强烈地不愿听,也不愿说。

“微尘,你有什么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