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赵清茹并不清楚。但并不代表着唐越宋安排的人,那个木子东不清楚。

木子东,全名李东,跟搭档,也就是给赵清茹兄妹俩开门的那位中年妇人,最近的任务便是负责监视那位知委会夏主任的一举一动。原以为这位知青安排委员会的主任夏天不过利用职务之便以权谋私捞点儿好处,外带跟N个女知青关系不清不楚。

若不是唐越宋那位战友捞到不少小鱼小虾,都不知道还有像夏主任这般伙同境外份子倒卖古董文物的卖国贼。

对于那些个出卖国家利益的卖国贼,若不是为了留着这个夏主任回头好钓大鱼,别说赵清茹早想收拾这个夏主任,就连远在南边,唐越宋那位转业地方的战友都想立马玩一把“晚X十大酷刑”什么的。

可惜,现在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哥让自家搭档张楠给赵清茹兄妹俩安排了一间虽然并不大却很清静干净的屋子,赵清茹兄妹俩跟李哥道了谢后,便安心的在李哥这边居住了下来。时间转眼便到了十一号,高考的日子。

一大早,张楠姐便早早地为赵清茹兄妹俩每人煮了两个鸡蛋,又从外面买来了油条。一根油条外加两个鸡蛋,寓意着满分一百分。

“谢谢张楠姐。”赵清茹这几天也跟李东以及张楠俩混熟了。

“客气啥,赶紧吃。吃饱了,好好考,最好考个满分回来。”张楠初次打交道时,一准会觉着是个比较难相处的冰山美人,可混熟后绝对能让人大吃一惊。身为南方人的张楠,却有着北方姑娘的爽朗,有时候若不是说话口音,或许根本就看不出张楠是南方妹子。

“哎。”赵清茹将一个鸡蛋分给了张楠,“张楠姐,你也吃。我吃不了那么多的。”

“小汝妹子,你若把这个鸡蛋给你张楠姐,回头考了十分回来可咋办?”一旁,张东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行了,今儿锅里你张楠姐多煮了好几个鸡蛋。你这小丫头啊,就敞开了肚子吃吧。”

鸡蛋,这个时代可以说是仅次于麦乳精的好东西。在村子里,几乎家家户户养老母鸡。那些母鸡下的鸡蛋平日里也舍不得吃,积攒起来后就卖给供销社,三个鸡蛋能换两毛钱。换了钱后,买一年到头所需的油盐酱醋糖之类的生活必需品。所以家里的老母鸡,又称为“鸡屁股银行”。

钱奶奶在遇到赵清茹跟吕迎春之前,家里也养了老母鸡。这一年到头的生活开销全指望着家里那几只老母鸡。日子自然过得紧巴巴的。

“嗯。”赵清茹见此,便没再客气,尽管有点撑,还是将炸得脆脆的油条以及那两个白煮蛋给吃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李东跟张楠姐的一份心意不是。

简单的吃完了早餐,赵清茹兄妹俩拒绝了李东送他们兄妹俩去考场的好意,再次检查了一遍准考证以及文具没有任何问题后,便步行去了考场。

因为是同一个镇同一个村,赵清茹兄妹俩以及钱东方几个都在同一个大考场里进行考试,只不过并没分在同一个教室。考试分两天进行,第一天也就是十一号,上午考数学,下午考政治;十二号上午考理化(史地),下午考语文。若是考语言类学校,十三号上午还要加试一门英语。

考试还算顺利,至少对于赵清茹而言。这不第二天顺利写完所有的题目,又重新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大问题后,赵清茹便提前交了卷。重生在自家婆婆身上的赵清茹,前世时成绩就挺不错的,意外中奖后这记忆力明显又有所提高。虽说达不到过不不忘,好歹多背几遍也能将书里的内容原原本本的默写出七八成。文科,像史地政之类的,本就考记忆的东西不少。

提前交了卷的赵清茹才走出教室,远远的便看到了熟人。杨结巴正在不远处的回廊下磕磕巴巴地安慰人。因为背对着站的关系,赵清茹没能在第一时间里认出那人。走近了才发现,又是一个老熟人。

好吧,其实也不是很熟。在火车上见过几面,也曾一道在县里的招待所住过一晚上的张红梅。自从张红梅跟自家青梅竹马的“中/苏友好”杨民苏去了桃坞村后,赵清茹再没见过这个张红梅。这会儿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儿,张红梅正哭得伤心。

赵清茹若之前没有借资料给徐大杨跟钱东方几个,或许对杨结巴杨劼的印象,永远停留在“说话结结巴巴”上面。实际上,杨劼平日里说话确实结结巴巴的,可一旦牵扯到数理化有关的事儿上,那口才简直就是安装了俩发动机,别说一丁点儿结巴都没有,而且思路清晰,条理分明,整个一超级大能爱因斯坦附身。

真真验证那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赵清茹原以为那个田学家在数理化方面很有天赋,事实上,跟杨结巴一对比,一个是有天赋,另一个则是天才,反正比她这个只能在人间混的渣五高能N倍。不幸中的万幸,可能就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次高考,数学真心不算太难。而赵清茹只需要攻克一门数学即可。

“杨结……哥好。”因为混熟了,平日里赵清茹偶尔也会直呼杨劼“杨结巴”,当然,当着外人的面,赵清茹还是很懂得分寸的。

“清,清……汝妹子……”

“哎?这不是那个……”赵清茹歪着头想了想,率先想起来的还是“中/苏友好”这四个字,“张红梅,你这是怎么了?”

“清,清汝妹子,你,你认识她?”

“不是很熟。张红梅跟我是同一批上山下乡的知青,只不过她跟还有几个知青被分配到了桃坞村。”赵清茹跟杨劼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张红梅的情况,随后压低了嗓门问道,“杨劼哥,她这是怎么了?”

杨劼摇了摇头:“我,我也不清,清楚。要,要不清,清汝妹,妹子你,你劝,劝她……”

“我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劝?杨劼哥,我们先找个避风的地方坐下来吧。在这冷风口吹冷风,怪冷的。”赵清茹跟张红梅真心不太熟,就算要劝,好歹也得知道前因后果吧。站在这冷风口下,北风呼呼吹着,赵清茹还真没那心情跟耐心。

谁曾想,赵清茹想走,哭得正伤心的那位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赵清茹。尤其见赵清茹非但没上去劝慰,反而将那个说话结巴的小伙子就拉走了,本就憋着一肚子委屈的张红梅那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赵清汝,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无情?我都那样惨了,你怎么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然后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