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一个有着非常有特色的自然卷头发的壮小伙子推开了围观的人群。其实也是听到声音觉着有点儿耳熟,要不然卷毛司宇也不会想着多管闲事,挤进人群里看看。

“卷毛哥。”

“哎,小丫头是你啊。”司宇习惯性地摸了把自己的卷发,随后冲着人群外头喊了一声,“耗子,你家妹妹在这里。”

“卷毛,老子可没有妹……”江浩嘴上虽抱怨着,却在第一时间也挤进了进来,一眼便瞧见了赵清茹,“咦,清汝,你怎么在这里?”

“哟,老葛家的小妞也在呐,怎么没见你那立信哥哥?”江浩跟跟葛苏琳的哥哥也是同学,虽说没在一个班,当年因为也没少打架,自然也熟得很。正因为熟,江浩说话便少了点顾忌,更随意了一些。

葛苏琳显然也习惯了跟江浩这帮人,不见丝毫生气的迹象,反而微撅起嘴,抱怨了一句:“就是因为没在,我跟清汝妹妹才被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的东西给欺负了。”

“不能吧。”知道赵清茹威名的江浩跟司宇齐刷刷地侧过头看向赵清茹,脸上还或多或少地带着点不可思议的惊讶。

“看来真的验证那句‘女大十八变’……嘶~”江浩的话才说了一半,因为脚上传来的痛感,而微吸了口气。江浩清了清嗓子,看向赵清茹跟葛苏琳,“嗯哼,说吧,怎么回事?!”

葛苏琳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司宇跟江浩。

“嗨,我当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几个人渣子,清汝妹子你还怕个毛球啊。打残打死了,也有你江浩哥给你扛着。再不济,你当你外公跟三个舅舅是吃干饭的?!”

“这不是不想惹事嘛。”赵清茹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后笑眯眯地看向方益民,“方同志,你之前说那么多,无非是想讹我赔你们点汤药费,但你姆妈是自己摔倒的。我都没跟你们计较你家姆妈莫名其妙地问候我祖宗十八代这事。要不这样,我把你们母子仨的手脚都弄断,也算替我家长辈出口气,而且这样赔汤药费什么的才合情合理。”

“册那,你个小……”方母骂人的话才蹦出几个音节,便让本就距离方母不远的司宇一把给扣住了脖颈。司宇一个错手,很是顺手地便将方母的下巴给卸了下来。

“嘴巴这么不干不净,干脆别要这舌头了。”

方母嘴里的口水不自觉地便流淌了下来。

“你,你们……”方益民一脸惊恐地看向赵清茹四个,心里怎么都没办法接受,在他眼里说话轻声细语,长得也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然如此凶残。赵清茹才朝着方益民兄妹俩走了两小步,方芬芳便尖叫了起来。

不等在场所有人回过神来,方芬芳拨开围观的人群,就这么丢下下巴脱了臼的方母以及还在那里死撑的方益民,自顾自跑了。

赵清茹这边显然有心想放过这母子仨,当然这不是怕,但临近过年若真遇到个光脚混混,来个瓦砾碰瓷器,多少有点影响过年心情。

所以,方才司宇一出手便是狠招,就是想先下手为强,先来个震慑。当然,这里也有给方母点教训的意思,免得有些个为老不尊的,满嘴喷米田共。

方芬芳这一跑不要紧,几乎所有的人那目光都停留在了方益民身上。

要说方益民也确实是个人物,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甚至未达目的舍弃个人脸面都在所不惜。当然,一旦让他得了势,过去但凡没给过他好脸色的人,估摸着都会收拾一遍,更何况是曾经让他难堪的那些人。

“苏琳清汝,跟哥走,哥带你们去个好地方。”江浩也没管方母那下巴卷毛司宇是否给装了回去,直接招呼着赵清茹跟葛苏琳跟他走。

等到方芬芳找来了城隍庙附近的大帽片警儿,不止早没了赵清茹等人的踪迹,就连围观的人群大部分也因为没热闹可看,散了。

方母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哭得伤心。在家一带向来是所向披靡的方母是从未吃过如此大亏,这心里的不甘心可想而知。偏偏这一次看来是遇到硬茬子了。其实最让方母意外的还是自家儿子那态度。

方母两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因为腮帮子两侧还在隐隐作痛,这说话声听起来多少有点怪异。

“益民,不是姆妈小气,像方才那种没家教的小丫头片子,长得就跟那狐狸精似的,下手还那么狠毒。你要是将这种恶毒的乡下丫头娶进门来,以后姆妈跟你妹妹可咋活啊。益民啊,你可是大学生啊……”

“姆妈,清汝可不是什么乡下丫头,她家里条件可好了。上次她的几个哥哥上火车站里头接她,回去时坐的可是小车。”

“小车子?!”原本还觉着腮帮子疼的方母一下子来了精神,“乖乖,益民,你可没骗姆妈?”

本就在烦恼该如何接近赵清茹的方益民一听自家姆妈这般说,心里越发不喜,正想着数落方母几句,身后传来了自家小妹方芬芳的声音。

“哥,姆妈,你们没事情吧。”

“你找死去了?把姆妈丢下。”

“哥~我,我这不是去找人了嘛。”虽然心里觉着很是委屈,但方芬芳可不敢在自家大哥方益民面前表露出来。

方家向来重男轻女思想严重,更何况现在方益民考上了大学,是大学生了,将来可谓前途无限。方芬芳知道,她之所以现在还能继续上学,全靠自家大哥在姆妈面前美言,要不然一准早早地离开学校,去工厂当小工赚钱养家。

“方才这位小同志说,你们遇到坏人了?”

“遇到了。”

“没有!”方益民跟方母几乎异口同声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