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基层一线大帽片儿警,工作强度大、危险系数高、工资待遇还少得可怜,其实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问题还得不到家人的理解。而这些,赵清茹若不是之前通过一些早期的电视剧,根本就不清楚。

毕竟改革开放三十年,经济发展后,公/务/员什么的待遇可比一般普通民众好太多了。

“其实我跟沂南只是蒙祖荫而已,可没有袁局说的那般。要不然成什么?”赵清茹抬眼透过车内后视镜,留意到了小杨的神色变化,便稍稍解释了一下。

“不过若不是袁局这般忽悠人,怕是那三个衣/冠/禽/兽,还有招待所儿那些人,也没那么容易送进去呢。”聪明如钱沂南,一下子明白了自家好友想做什么。

小杨倒是没再说什么,带着赵清茹跟钱沂南到了他租住的小单间。等着俩小姑娘洗去了身上的汗味,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后,小杨原本想带着人先去吃饭,然后再给安排个单身宿舍,却被赵清茹跟钱沂南直接拒绝了。

这不是开玩笑嘛。

原本她俩下火车后第一时间就是找招待所,也是不想风尘仆仆地去陶家找陶悠然。谁曾想还能遇到黑心旅店,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直接杀到陶悠然那边呢。

即便陶家确实住不下她们俩,那也得去过了陶家后,再就近找个招待所。行踪什么的,赵清茹跟钱沂南其实都不是那么乐意暴露。毕竟俩小妮子是暗搓搓地从家里跑出来的。

小杨也不是那种不懂得看人脸色的二愣子,见赵清茹跟钱沂南这般态度,哪里还会猜不出来。从赵清茹那里得到了她们准备去大学好友家这个消息后,小杨问清楚了地址,将人送到附近,确定没错后,这才回到局里。

“我总有种自己的行踪暴露了的错觉。看来悠然这儿不能多待了。”

“不是错觉。”钱沂南笑着反问道,“要不然现在马上就去买火车票,晚上就离开?”

“那倒还不至于,在悠然这边多玩两天问题应该不大。”赵清茹想了想,“明天一早去买火车票,最好后天的。悠然愿意一道出去玩,更好。不愿意么,只好我跟你两个人……”

“浪迹天涯私奔么?”钱沂南乘机摸了一把赵清茹那白里透红的小脸蛋,“效仿卓文君跟司马相如?”

“什么卓文君司马相如?”得到消息匆匆下楼来的陶悠然方才刚才自家小弟小南山那里听说有两个自称是她大学室友兼同学的找她时,多少吓了一大跳。虽然不太相信,不过还是赶忙换了一身衣服,匆匆下了楼。

“清汝沂南,真的是你们?”陶悠然很是高兴,差点没从原地直接蹦起来,“你们怎么来了?”

“在家待着无聊,就来找你玩啦。”

“嗯,无聊,就来找你了。”赵清茹跟钱沂南几乎异口同声地开口道。

“然然,她们是……”说话间,就瞧见个穿着的确良衬衣,藏青色长裤,年岁比陶悠然略微年长些的女子从外头走了进来。

女子习惯性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赵清茹与钱沂南,见两人尽管一人背着个硕大的背包,穿戴却并不差,便收敛了轻视的目光。

“大堂姐,这是我大学里最好的两位朋友赵清汝跟钱沂南,她们是过来找我玩的。”陶悠然帮着自家好友,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站在面前的女子,“清汝沂南,这是我大伯家的大堂姐陶欣雨,在街道居委会上班。”

“悠然的堂姐姐好。”

“堂姐好。”

陶欣雨眉头微皱了一下,对着赵清茹跟钱沂南点了下头后,便自顾自地先进屋了。

虽然知道了赵清茹跟钱沂南也是燕京大学的大学生,但对俩人竟然空着手上门的行为还是非常瞧不起的。就算真的考上了大学又如何,还不是像自家小叔家的那个陶悠然一样,一辈子都不可能摆脱的了“穷困”两个字!

“悠然不好意思,我跟清汝走得急,都没顾得上买点东西。原本想到了这边后再去供销社买点东西的……”

“沂南干嘛跟我说不好意思?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才是。”自家大堂姐怎样的性格,陶悠然又怎会不清楚。只是当着好友的面,这般不给她还有她家面子,即便没什么大关系,这心里总归还是挺难受的。

“沂南,谁告诉你我们空手来着。要不然背那么大个包干嘛。”第一次上好友家,赵清茹怎么可能不准备点礼物,就这么空手上门?即便真的跟陶悠然关系不错,也不好这么做的。不过现在瞧着,赵清茹觉着之前准备的礼貌似还是太轻了点儿。

“哎?不是啊,清汝……”自家好友的背包里装了什么,钱沂南或许不清楚,自己的背包里,可是绝对没东西的。

“好了好了,能进屋了没?热死了。”赵清茹可不想再堵在人大门口说话。

陶悠然赶忙拉着赵清茹跟钱沂南进了屋。

陶悠然家住的是自建的两层屋子,带个并不大的小天井。并排的三间堂屋,一间卧室住着陶悠然的老奶奶,一间会客厅平日里吃饭的地方,还有一间屋是用来堆放杂物的。左手是厨房,右手边是比较陡的木楼梯。陶悠然跟弟弟小南山以及父母的房间就在二楼。

“陶奶奶好,伯父伯母好。我叫赵清茹/钱沂南,是悠然的大学同学。”进屋后,赵清茹跟钱沂南率先跟陶悠然家中的长辈问好,随后俩人放下背上的大背包后,变戏法似的从背包里翻出了好些东西。

比起钱沂南自从自己个儿背包里翻出两瓶特供茅台,赵清茹这边就稍稍夸张了一点。糖水水果罐头两罐,一罐是桔子一罐是黄桃,一包荔枝干一包桂圆干……当然这些还都是些比较常见的东西。当赵清茹拿出了一盒酒心巧克力直接给了小南山时,一旁的陶欣雨眼睛都直了。

“南山弟弟,这盒巧克力给你。不过天气热,好像有点化掉了。你先凑合着吃,等天冷了,我再给你寄……其实可以让悠然过寒假的时候带给你。”

“谢谢清汝姐姐。”小南山之前曾吃过巧克力,当然是他姐姐陶悠然上回寒假回来时,悄悄给他的。别看那个叫“巧克力”的东西软软的黑黑的,却很是好吃。

“这,这些……也太贵重了。”陶伯母即便不清楚那两瓶茅台酒的价值,瞧着其他东西,也能估算出这些东西大致的价钱。这礼明显太重了。

“陶伯父也没什么贵不贵重的,都没花什么钱,除了那盒巧克力外,都是从家里拿的。是吧,沂南?”

“嗯。要不是太重拿不下了,应该再多拿至少一倍才行。”钱沂南不以为然地开口道。

“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