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一些生活必备品,附近就有个规模并不小的超市以及农贸市场。周信壬将小家伙送过来时,顺道还带了俩佣人,不过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小公寓便焕然一新,住上十天半个月完全不成问题。

当天晚上,齐剑飞并没有回来。不过还是有提前打电话过来,说是留在了警署里,协助阿Sir。当然在此之前还去了趟医院,探望了一下伤者。周信壬在第一时间,友情赞助了一直为自家服务的大律师,除此之外还帮着通知了保险公司。

也不晓得是不是经常听赵清茹在那里念叨的关系,亦或者还记得店铺前身那家百年老店才被人惦记过,保险意识非常强。齐剑飞每年在这方面花费数额不小,不仅有给自家店铺以及贵重的珠宝首饰投保,连带着店员也买了足够的意外险。

可即便真的能获得赔付,这人没了到底没了,不是用金钱所能补偿回来的。

“你说这人想要过几天安稳日子不好吗?”齐剑飞在处理完所有的事儿后,许是影响到了心情,便约周信壬上酒吧喝酒。喝到半醉半醒时,这般对周信壬吐了一句。

“谁都想过安稳日子,可这日子安稳了,肚皮饿了。那些人还不是为了钱铤而走险?世上的事,不可能尽善尽美的。”周信壬抓着手里的啤酒瓶,轻轻碰了碰齐剑飞那啤酒瓶,扯出一抹苦笑来。

“也是,想你周少,现在是家业老婆孩子都有了。看似人生完美,实际上你敢说你没遗憾?没惦记着我那清汝表妹?”

“喂!你可别胡说!我已经放下了。现在是一心一意想跟玉珍好好过日子。”周信壬警觉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在角落位置周边也没什么人注意到,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信你才怪了。咯!”齐剑飞打了个酒嗝。

“这辈子……总归是有缘无分,遇到的太晚了。”周信壬猛喝了一口啤酒,“其实,这辈子,我能遇到玉珍也不亏。”

“我也没亏啊。大胖小子有了,现在就等那件贴心小棉袄了。来,为我们俩都没亏,干一个。”

“好,干了。”周信壬喝光了手里本就没剩下多少的啤酒,又伸手拿起面前酒篮里,麻溜地开了后,“喝完这些,就该回了。”

“放心吧。我还没想一身酒气,回头把我那宝贝女儿给熏了。”

就在齐剑飞跟周信壬所在的酒吧里喝酒发泄心底所压抑的郁闷情绪自己,乔装了一番的赵清茹跟小余也出现了那个酒吧里。

“清汝姐,人就在里面的包厢里。”小余压低了嗓门,轻声道。

“好,我们按着计划行事。你小心点儿。”一身黑色皮衣的赵清茹浓妆艳抹,带着金属的配饰,跟平日里一点儿都不像。

赵清茹溜进最里面的那个包厢后,习惯性地环顾了一下包厢里的情况,随后大咧咧地往闲置的那个单人沙发上一坐,随后穿着长皮靴的长腿往茶几上一搁,掏出了一根咖啡色的女士香烟。

“想不到竟然来的是个女人!”

“原来在威哥眼里,钱还有男女之分。”

“嘁,小丫头嘴皮子倒是利索。”那个被赵清茹成为“威哥”的中年男人嚼着槟榔,“说吧,想买什么消息。”

“想让威哥帮着查一个人。”赵清茹将一张从自自己笔记本里打印下来的照片放到了威哥的面前,“想要知道他的最新动向。我只知道这个人姓张,去年机场那起劫案就是他做的。所以很危险。”

“你是条子?”威哥一听赵清茹这般介绍照片上的人,立马警铃大作。

“不是。而且我只想知道他的最新动向,仅此而已。”

威哥有点拿捏不准赵清茹究竟想做什么,不过行有行规,雇主想如何,他向来不会过问,反正他也只是个贩卖消息“包打听”而已。

想到此,威哥便报了个价钱。赵清茹想了想,同意了,从随行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叠刚从银行里取出来的港元,放到了威哥面前,算是定金。

既然跟威哥谈妥了事儿,赵清茹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后,便起身离开了酒吧。经过角落时,发现周信壬跟齐剑飞还在那里,也没多逗留。

在坐车回家的路上,负责开车的段小子频频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看正在卸妆的赵清茹,似乎有话想说。

“想问什么尽管问。”

“嘿嘿,清汝姐,其实你若想找人,何必找个混混头。虽说在香江这边,我们没安插什么人,也不是打探不出什么消息。”

“虾有虾路,蟹有蟹路,也不要小瞧了像威哥这样吃得开的边缘人。我记得家里的老爷子曾说过,有些个事儿,官儿能办成,混混能办成,亦或者办不成。官儿办不成的,兴许这混混就能办成。不管成与不成,收拾一个混混,总比收拾官儿容易些。在这香江的地界儿,我们总归是外人。这好钢自然得用在刀刃上。”

段小子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继续开车。

赵清茹是打着为六叔他老人家过寿的幌子,过来香江参加寿宴的,自然不可能在香江长时间逗留下去。所以在第二天,再次带着小一跟小安去拜访了一下六叔后,便搭乘下午的飞机回燕京了。

回到燕京后没多久,便从周信壬那边得知了金饰店劫案的处理结果。那些个劫匪自然很快得到了他们应有的惩罚,可惜香江废除了死刑。判得最高的那位刑期也就是三十八年牢狱之灾而已。

可对于那些个伤者,尤其不小心被领了盒饭的家属而言,除了得到保险公司那不菲的赔偿以及齐剑飞私人拿出了一笔慰藉金外,便是对亲人的无限思念与悲伤。

“我说清汝,你还真是……”这一天,知道赵清茹这次香江之行又遇到了哪些事儿的钱沂南忍不住想调侃自家小姑子。

“真是什么?”赵清茹挑眉看向钱沂南。对于自家嫂子兼好闺蜜的钱沂南想说什么,赵清茹基本不用动脑子,也能猜出几分来。

“想不到现在香江这么乱?”一旁,之前曾不止一次去过香江的赵母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