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秦慎从愕然中惊醒,怪异的审视她几眼,淡淡道:“云娘子何须如此?”

言毕叹了口气微一沉吟,扭头道:“还烦子颜兄及后给她赎身放返归家,我们走吧。”

还未转身只见云烟娇躯一震,急急仰面道:“奴家委实并无它意,而是真心仰慕,既然迟早都要……那又何不侍奉于将军这样文武双全之英豪?!”

这女子倒是心细如发察言观色的好手!秦慎看她说着便是泪满双颊一副梨花带雨模样,顿时心中一软再也说不出狠话,神色放缓道:“此处实非你能生存之所在,你若愿归家,我便请子颜兄为你赎身,你……”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事,转头问道:“此处是官是私?”

两人正被这突然的变故弄得稀里糊涂,听到问起,答道:“私。”

秦慎点点头,回首续道:“你若愿留在此处,就当我没说罢了,至于我……我委实也有自己不得已之苦衷,你自己选择吧。”

云烟闻言犹豫片刻,凄然一笑道:“既然将军看不上奴家,奴家又有何面目承将军大恩?奴……奴家恭送将军。”

“既如此,那我们走吧。”秦慎表示了解的点头说完转身就走。

“诶,诶,诶!”吴汉急急叫住,笑眯眯道:“得亏子毅兄提醒,我才想起这段日子拙荆总是抱怨身边缺个可心人服侍,我看这位娘子不错,这便赎回去陪伴拙荆,也免了我耳烦之恼,子毅兄稍等片刻。”

这!秦慎一脸惊愕,可是对方说找侍女他也实在不好大庭广众之下多说什么,而吴汉也对他的反应视若无睹,唤过老鸨让她安排马车顺便去府中取钱,然后就这样带着云烟经过他身前扬长而去。

回到府中甫一坐定,秦慎立刻问道:“子颜兄究竟是找侍女还是别有它意?”

吴汉一副稍安勿躁的模样,呵呵一笑道:“当然是给你找个贴心人,我看那女子样貌端……”

秦慎连连摆手,打断道:“子毅兄此事做的极不厚道,巨卿兄,你来评说评说。”

盖延笑道:“英雄美人,不刚好是一对?我看子颜兄这次就做得极好。”

“你!”秦慎为之气结,顿了顿,无奈道:“此事绝非你们所想的那些什么郎情妾意。”

“子毅兄当时并未断然拒绝,我又怎知你是否面薄?”吴汉一副深知你心的表情,旋又打趣道:“莫非你担心养不起?无妨,你如今已是千人,这次回去少不得都有个校尉之职,弄不好还是个正牌将军,以你的秩禄养个女子还不是轻而易举?若是真养不起,就由愚兄来为你资助一把。”

“还有我!”盖延亦是笑呵呵凑趣道。

秦慎一脸崩溃之色看着他俩,连连告饶:“两位兄长,就别再消遣小弟了。”叹了口气,正色道:“其实方才我说有不得已之苦衷,并非诓骗于她,再说我在边关驻扎,又如何能时时刻刻带个女子在身旁?这岂非害了她。”

“诶。”两人齐齐摇头,盖延道:“子毅兄这就考虑欠周了,此番你返回武泉少说也是校尉之职,又还能留在武泉?”

秦慎茫然看向他们,见他俩正笑对自己,顿时醒悟过来。

对啊!一个小小武泉,又如何能安置两个校尉级别的将领?

不过,如今朝堂等级混乱兼且武泉地处边境,这些也很难说,就如自己,还不是以千人之职领校尉之兵,但是如果真要调离自己,又会调去哪?

想了不到片刻,就有仆人送酒食进来将他思路打断,待仆人离去后,问道:“那以两位兄长之看法,我会迁往何处?或者留在武泉之可能又有几分?”

盖延撇嘴一脸厌恶道:“除了云中还能是哪,如今这些牧守州郡之人,又有谁不是在悄悄盘算自身之事?!”

还真是个愤怒中年!秦慎又看向吴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