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以秦慎为首的这支小小队伍,驱赶着数百战马,离开武泉,顺着大道,踏上征途。

相伴的除了瞿寒、曹进等人,还有他刚抵达武泉就任都伯时的三十余名下属,尽管人数看起来不多,但这些人尽皆是上次武泉关之战中幸存下来的精兵,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而由于窦义与卢芳的矛盾,双方根本并无任何沟通对接,三十余名兵卒也只能在窦义的运转下转为他的家将,诚然众人对此表现出异常的欣喜并无丝毫抱怨不悦,但也让他明白身上的责任之重。

同时随行的自然还有云烟如诗如画三女,虽然窦义有言若是一部兵卒都无法控制便老老实实回武泉打匈奴,然而如果真有那一日,就如项羽一般,他又有何面目再回武泉?

感受着这些压力,他默默说出抵身汉代后的第一句粗话——

靠!老子现在终于也算有家将之人!

稍微宣泄出他那心中无尽的激荡,收回思绪关切的朝云烟瞧去,只见她身披毛裘端坐马背高贵中却又有种别样英姿,精致玉面在这段日子的滋润下更是肤若凝脂,容光焕发,风情万种令人为之夺目。

云烟也正在看他,见他瞧了过来便偷偷横了一个媚眼。

小妖精!秦慎心中一荡回了她一个晚上再收拾你的眼神,收回目光。

对于这方面的需求,他自己都纳闷不已,只觉自己全然不似以前那般,反而变得有点需索无度,百思不得其解中连忙拿压力太大需要释放安慰自己,要知道,就连运动员比赛前都要先释放压力,何况自己?

如此一想顿觉心安,不过此刻是行军性质,自然不能吩咐瞿寒曹进等人慢慢跟上,他去前面教云烟御马之道,想到这里不由微微失落,反而觉得远不如当日里那般风流快活。

沿道山岭起伏,淡淡的朝晖下山林间仿若披上一层素黄的彩衣,风景怡人,只是满目渺无人烟,寒风中又平添几分萧瑟。

秦慎扭头打量瞿寒几眼,见他沉思不语似乎心事重重,不经意道:“瞿兄似喜似忧,却不知是何缘故?”

“自然是为秦兄又喜又忧。”瞿寒敛神叹了口气,解释道:“秦兄如今也算自立门户,当然值得一喜,只是前路险阻未知,却又不免担忧。”

“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哪有那么多好想。”秦慎呵呵一笑满不在乎,默然片刻又道:“我有一事不明却又与瞿兄有关,不知该不该问?”

“秦兄但讲无妨。”

“那稍后若有得罪,还请瞿兄还千万莫要责怪。”秦慎点头回道,顿了一顿,不解道:“我看瞿兄洒然随性并非热衷名利之人,何以当日会选择从军这条道路?”

瞿寒一愣之余看他一眼,洒然淡笑道:“原来秦兄是想问这个……其实也很简单,一则希望能为抵抗匈奴略尽薄力,二则也不想再飘无定所。”

“呵呵,瞿兄倒是心怀天下,若我有瞿兄这般机缘,便会仗剑天涯,若是厌倦,就会寻那山清水秀之所在了此余生,断无瞿兄这种胸怀。”秦慎一番感叹,岔开话题又道:“其实我还有个问题。”

“嗯?”瞿寒面带疑惑看向他。

秦慎看着他故作责怪之状轻松笑道:“瞿兄为何只取剑术攻势教我,却不教我半分守势,害我上次比剑差点命丧他人之手。”

“你跟人比剑?!”瞿寒并未听他提及过,是以陡然闻听之下大惊失色讶然高呼。

众人听到动静纷纷扭头看了过来。

秦慎笑脸相对,眨眼道:“怎么?有何问题?”

“这个……并无问题。”瞿寒面色微微一阵不自然,转而问起他事情经过,待到听完他的讲述,意味难明的颇为沉重道:“居然是他。”

对他的过多反应秦慎毫无所觉,只是露出不解神色道:“瞿兄认识他?我听闻他十年来从未败过,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