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小姐。”

红梅的声音刚落,另一个丫头红杏儿从里头就出来了,“三小姐,大小姐请您进去呢。”

倾城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红梅,什么也没再说,便直接进了屋子。而洛倾城看她的那一眼,却是落在了红杏儿的眼里,不由得也多看了红梅两眼,好端端地,三小姐为何用那种眼神来看红梅?莫不是?

倾城一脸笑意地进了内间儿,让红燕在门口守了,看着脸色仍然是有些白的洛华美道,“大姐姐刚刚受惊了。我刚才已经吩咐了膳房,一会儿就给大姐姐送碗养生粥过来。”

“哼!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吧?”

“怎么会?姐姐为何如此说呢?我们可是亲姐妹呢。说起来,姐姐当日不是跟我讲了祖母和祖父的故事吗?我还以为,今日你会给祖母献上一幅画,再题上那首诗呢。”

洛华美的脸色一变,一脸震惊地看向了洛倾城,“你果然是知道了!你是故意的?”

“不然呢?”

“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竟然是如此地算计于我?”洛华美蹭地起身,向洛倾城逼近,那眸子里的怒火,恨不能直接就真的冲出了她的眼眶,将眼前的这个精致美人儿直接就给吞噬了!

“呵呵!真是有趣呢!”倾城笑笑,那笑容是当真明艳动人,又似是真的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只许姐姐害我,却是不许我反击姐姐,这又是何道理?敢问姐姐以前可是听说过?”

洛华美紧咬了嘴唇,胸口是剧烈地一起一伏着,恨不能将眼前的人给撕碎了,揉烂了!

“姐姐怎么不说话了?”洛倾城伸手挑了一下那一旁的香炉,再将那香炉上的盖子拿了下来,在眼前仔细地观摩着,“姐姐可是想着,你那日对我的暗示已经非常明显,我定然是会进献那幅大雁图给祖母吧?人都说大雁忠贞,也是果然不假!只不过,可惜了,祖父一直到死,心里头想的,都是另外一个女子,不是吗?”

洛华美咬着唇,双眼恨恨地瞪着她,“你果然是早就知道了!那你次日去了装裱行,也就是为了故意误导我了?”

“怎么会?我是真的去装裱字画的,那画,你们不是已经见过了吗?”倾城一幅,你的记性好差的样子看着她,直看得洛华美心里是有些毛毛的,寒寒地!

特别是一对上了洛倾城那一双冰如寒潭,暗如墨夜的眸子,洛华美就觉得自己像是在跟一个死神说话一般,浑身上下都是透着浓浓的惧怕之意!

“你想怎么样?”洛华美强自打定精神,“我已经被你害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肯放过我吗?你早就猜到了我会算计你!也早就猜到了我会利用凤良的好色来毁你名声,如今你得意了?被毁掉的人是我,你是不是很高兴?”

“姐姐这话又错了!我刚刚不是说了,我们是亲姐妹。妹妹怎么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嫁人作妾呢?当然了,若是长久地被囚于家庙,也无不可,只是,姐姐甘心以后就住在那暗无天日的家庙之中?那里的日子可是过得清苦!姐姐的身子娇贵,怕是受不起吧?”

“哼!多谢妹妹关心了。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也好,不过,我听说那安逸候一直是属意西北的抚安伯家的嫡小姐的,听说人生的很是美艳。凤世子那里,你也是知道的!他也不过就是一个花花大少!娶认家的小姐为妻,对他来说,并无不妥,只要是人好看就成!”

倾城说着,眼睛往她这屋子里摆放着的几株杜娟上看了一眼,“这杜娟花开的美艳妖娆,可是却并非我们北方可养之物,若是生在了南方,户里户外,比比皆是。可是偏生在北方,却是极难养活。如今在姐姐这屋子里开的好看,可是一出这屋子,被移到了院中,怕是到了明早,就全都谢了吧!”

“多谢妹妹提醒。这杜娟花再好看,也不过就是供人赏玩之物,是开是败,都是它的命数。岂是人力可改?”

倾城一挑眉,笑看向了洛华美,“听说,如今柳侍郎可是极得齐王殿下的器重,而安逸候又是齐王的亲舅舅,凤世子,也是皇后的亲侄子。皇后到底是一国之母,将来无论是谁登基,总是不能对嫡母不敬,否则,岂不是惹了众怒?”

洛华美的眉心微皱,她不明白洛倾城对自己说这番话,到底是何用意,好端端地,为何又扯到了皇后和嫡母上去了?

“好了,一会儿膳房就会有人将粥送来了。那妹妹就不打扰姐姐休息了。先告辞了。”

倾城走了没多久,洛华柔派去的人就回来了,很快,洛华柔就带了那人往洛华美的院子去了。倾城就在自己的锦绣阁的二楼站了,冷冷地看着。

“你说什么?他要亲自去求齐王为我做主,嫁于那凤良为妻?”

“看这信上的意思,就是这样了。大姐,如今,怕也是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那凤世子虽然是爱胡闹一些,可是人生的倒是英俊,更要紧的是,他可是安逸候府的唯一的嫡子,将来总是在袭爵的!这凤良又极得皇后喜爱。姐姐若是嫁了他,从身分上来说,倒也不算是辱没了姐姐。”

洛华柔先前从她这儿回去后,就一直在琢磨着这件事儿,比起进家庙来说,能嫁入安逸候府,可是要好上太多了!至少,自己还有一个亲姐姐是候府的世子夫人,还与皇家攀上了亲,将来,自己的婚事,还怕不成?如今又有了舅舅的保证,在她看来,这姐姐嫁给凤良为妻,倒是成了最好的选择了!

洛华美简直就是气极!怒道,“你懂什么?那安逸候府富贵,我们相府就差了么?再说了,那凤良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草包一个!文不成,武不就,就单单只是靠着父亲的庇护活着,这样的男子有何出息?”

“姐姐,可是现在事已至此,我们又能如何?您又不是不知道,那安逸候的眼光也是高着呢,还一直觉得姐姐您的身分配不上他的那个宝贝儿子呢!如今舅舅既然是答应帮忙,至少您也可以做个正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