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即将成为隐形人的君阡这次成了真正的隐形人,甚至都不用担心万一有细作埋伏在身边。然而苦了言止息,莫名其妙的丢了老婆,怎么都追不上。

这千里马其实就跟人一样,平日里他可以跑得比别人快,若是别人吃了点兴奋剂结果可想而知。

他只能把担心藏在心里。君阡消失地太过巧合,有人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是在帮助他们,还是要趁机用君阡挟持他?

君阡一反常态的柔弱也令他难以解释。她的感觉向来异常灵敏,在马儿受惊前完全可以察觉的到,为何突然迟钝地只闻到异香而没有注意到身下?即便是在马狂奔的途中,凭君阡的身手想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从马上跳下来并非难事。

他突然想到在这之前君阡恍惚的状态和怪异的脸色。恐怕是她身子有恙自己竟没提前察觉!

除了江进九周阳晖等人,军中没人知道君阡失踪的消息,众人皆以为是两人闹翻君阡离开,况且言止息从来不在众人面前以本尊样貌出现,他的担心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即便是江进九也无法揣测。

一切都在朝他预测的轨迹前行,当晚离营地很远的草坪不出所料埋伏了各处探子,侑京朝廷很快得到了当天的一切消息,邵弈勋古怪的举动让上官离直叹天要亡我,加之突然出现的那封信,邵述即便怀疑这是一场阴谋,也不得不将邵弈勋召回侑京软禁。

佻褚军队撤退的太过出乎意料,使得邵弈勋暗中勾结言止息意图用城池为诱饵牟权皇位的事变成板上钉钉。

邵奕炆得到确定的消息时没有任何神情,一切,都和他毫无关系。

唯独发展的不太顺利的便是要挟言止息的人没有抓到,还有——君阡的失踪。

言止息拨出十万人马交给蓼斐清驻守并州,佻褚国的疆界线一下子扩大到了玄齐国内部,只是这种状况会维持多久,只有邵奕炆知道,别人的担心都是多余。

剩余的人马跟随言止息退出玄齐国回到了汶城,他颠覆了所有人的设想没有动侑京和白灵城一分一毫,只因为最初的目标,并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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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阡感觉身边的一切都在震动,一下一下的颠簸睡意中都忍不住有种呕吐感。

她醒了很久却一直装睡,感觉身边坐了一个人,不知是敌是友,所以宁愿再躺一会。

说来这马车也够宽敞,足够她横躺着。

马车行驶速度并不快,像是刻意放慢,外面一排“踏踏”声落在地上很整齐,是有为数不少的一队人马在护送。

这根本不是一个囚犯的待遇,那个在马上动手脚的人是谁。这个世上她以没有亲人,用这样的阵仗只能说明自己对他们有足够的利用价值。然而自己的价值,除了对言止息,还对谁有用?

身边坐着的人一动没动,应该是在闭目养神,尽管马车的速度慢切尽量保持着平衡,胃里的酸液涌上来她还是忍不住睁开眼撑起半边身子吐了出来。

待到她吐完了,这才抬头看身边之人。不看便只顾着自己身子难受,一看差点将魂都吓飞了几里,“叶策!”

叶策收起原本阴鹜的眼神似是打量了君阡,“许久不见,羽姑娘可好?”

说来君阡和叶策只在她潜入芙蕖山庄悬崖一战中见过,那会黑夜,她脸上带了面具混战在人群中,叶策根本无法认出她。她知道自己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早被人盯上了,对方对她的了解超乎想象,叶策是言坤立的心腹,难道家人死在言坤立的手上?

这么想来她忍不住自己都打了个寒颤,侑京的一切若和昭平联系在一起,对方密谋之人定是有权有势,即便她预想了无数次真正的仇人是言坤立,在没有揭穿之前至少还存留了几分希望。毕竟这是言止息的亲爹,哪怕他父子二人之间障碍重重,最亲的血缘枢纽是无法剪断的。

她警觉地向后缩了缩,撩开马车的帘子朝外瞟了一眼,周围有两个护送队伍,对方有备而来。现在想逃走,难上加难。

之前手上受的伤伤口很深,身体一动便拉扯到伤口,君阡按着手心皱着眉,这才发现手上上了药包扎得整齐。

她下意识的解开绷带检查伤口,叶策立刻挡住了她,“伤口很深,若是见了风怕是会溃烂。”

君阡讷然,叶策紧急中的一挡非常小心,似乎在惧怕碰到她。

他在顾虑什么!

“暗中杀我的人不是你?”

叶策一怔,方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我在救你!”

“救我?”君阡顿时思考不过来,叶策绝不是言止息的人,他凭什么救她?

芙蕖山庄的那天夜晚他差点杀了自己,如今在云州城下风平浪静他却说在救自己。这一路向南,看样子叶策是要将她带回昭平。显然叶策上头有别人的命令,他十分忌讳碰到她,难道是跟言坤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