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了她们自然是有拿人的理由。只是我却不知道这些人都死侧太妃的陪房,要是他们是王府中的人,那本王妃直接处置了就是。不过要是这些人都是侧太妃的陪房,那就另当别论了。有些事情看起来本王妃少不得要老家太妃一些了。”黛玉浅笑说道。

这样无害的表情便是连安氏身边的丫鬟都觉得王妃是一定会给侧太妃一个面子不计较这件事情,以前刘氏侮辱王妃,王妃不是也没有计较,只是交给侧太妃处置。

可是安氏却不能相信,这位王妃一贯以来面上便是如此温婉无害,可是实际上她做什么的时候,背后早就下了决断了。自己可断断不能再被她这样的表情给迷惑了,何况今日她话中似乎总是多了一层自己想不明白的意思。

“既然另当别论,不知道王妃打算如何处置他们?”就算是心里没有底,可是安氏还是要问这一句。

“他们是侧太妃的陪房,按理来说这事应该交给侧太妃处理。”黛玉一面喝茶一面说了这样一句话。

黛玉的这一句话让安氏和在场的丫鬟们都有些震惊,尤其是雪雁,连嘴巴都合不拢了,差不多就是想立刻上前问问自己家姑娘,怎么会有这样荒唐的想法。另外一个震惊的人是安氏,安氏没有想到到了此时此地黛玉心中依然有这样的想法,她愿意把人交给自己?难道说就因为这些人都是自己的陪房?她真的会有这样好心?心下想着。安氏面上流露出一丝急切的开心来。

只是黛玉后面的话就让安氏彻底的冷了心思。

“可是上一次侧太妃对刘氏的处置实在是包庇的嫌疑过重,所以本王妃实在不放心把他们交给侧太妃来处置。免得到了最后,她们一个个都不痛不痒的继续在我们府中作威作福,倒是把我们府中的老人都给压下去,本王妃觉得就算是对待下人,也应该给予他们公平的机会。不能因为是谁的人就受到优待。侧太妃说我说的是吗?。”

黛玉这话可是提起了府中的老人,这么长的时间了,黛玉也早就弄清楚这府中下人们之前的关系,如今当权的大体都是安氏一派的人,至于府中原本的家生奴才都是做些不要紧的差事,所以黛玉才会故意的提起府中家生的奴才。黛玉怎么能打听不到,这几年因为安氏陪房在府中作威作福的事。府中家生的奴才也都是有意见的很,如今这些话被在场的丫鬟们听到了,也好传出去。

安氏听了黛玉这些话,倒是明白黛玉早就已经知道这些人都是自己的陪房,所以安氏以为黛玉不过就是凭着这个要发落这些人。在大户人家生活过的人都清楚,一般作为管事的太太奶奶,身边的陪房都少不得为自己主子鞠躬精粹的做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所以她有怀疑也是正常。心中如此想着倒是平静许多。要是只是这样的话,也就不可怕了,自己完全能应对。

安氏到底是在王府中掌管中馈多年的人,计谋还是有的,心中不害怕了,做起事情的时候也能放开手脚了。因此她很快就找到了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我还以为王妃是为了什么事就要处罚他们。却原来只是因为他们是我的人。如果王妃觉得用我的人不安心的话,只管免了他们的差事。让她们在五福苑当差便是。又或者王妃连他们都容不下的话,我打发他们回安家也是使得,何必要这样?”

安氏这一席话让人听了都会觉得这是新主母上任的三把火,只不过王妃心眼儿小,如今把这些火都撒在了侧太妃身边的人身上,毕竟现在在场的丫鬟里面有王府家生子也有侧太妃陪房这边的人。因此,要是黛玉说错话可就是前功尽弃,反而会落得一个不能容人的话柄。

黛玉却不经不慢,不过就是在嘴上斗法,黛玉也相信自己是不会吃亏的,因此笑笑说道:“侧太妃此言差矣,我怎么能是这样的人?要是仅仅因为他们是侧太妃的人就如此的话,那我也就不配执掌王府中馈了。事到如今我也不用瞒着侧太妃了,我既然拿了她们,自然是因为他们犯了不能饶恕的错误,因此我奉劝侧太妃一句,还是不要理会他们了,要是你理会他们的话,说不一定连自己都连累了。”

安氏听了这话,心中咯噔一下,暗暗觉得有些不好。她没有了之前的淡定,开始从心里猜测黛玉话中的意思究竟是指什么。莫非说这位新王妃已经把事情都调查清楚了?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外面没有来人,就只有这位王妃一个人在这院子里,她能查清楚什么?这样大的女孩子只怕是连账本横竖都看不懂吧,如何能查得出来?一切从相遇开始 3

“不知道他们做错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让王妃如此恼火。”安氏到底是多年老姜,所以便是心中再怎么担心,这会儿从面子上表现出来的依然是不动声色。

黛玉看着安氏稳如泰山的表情,也不由得笑了,看起来这位安氏侧太妃也是个有些城府的人,自己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依然能装傻充愣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么自己不妨就实话实说,看看她还能有怎么样精彩的表现?

“他们这些年私吞府中数万两的银子,给王府造成了十分大的损失,侧太妃觉得这个理由够本王妃处置他们吗?”黛玉心下想着已经冷笑着说了出来。

如果说之前安氏心中还抱有侥幸心理的话,这会儿就算是完全被黛玉的话给惊吓到了。黛玉居然说这些人私吞府中几万两的银子,这可不是在明着说她已经看完账本了?可是怎么会?从来没有听说荣国府的姑娘们还学账目的?不是早就打听到的消息是荣国府对于姑娘们是养而不教。给她们学的可不是管家的本事,而是琴棋书画这些没用的东西?怎么这寄人篱下的反而学了管家理事的本事不成?

从黛玉被皇上赐婚给水溶以后,对荣国府这边,安氏可是没有少下功夫,为的就是了解黛玉的生长环境,所以安氏自以为对黛玉还是很了解。可是到如今才觉得自己可能错了。

“王妃是凭着自己的臆测还是已经查证属实?”

“自然都是已经查证了的。难不成本王妃是那样轻易就定人罪过的人吗?又或者因为他们是侧太妃的陪房,所以侧太妃不打算让本王妃对他们处置?不过有些话我还是要说到前面。要是侧太妃到了现在还要阻止本王妃的话,只怕是传出去,对侧太妃的声誉会不太好。”

这安氏哪里还有什么名声,她的名声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经丢光了,便是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京城的人还是津津乐道。由此便可知道,当年在京城曾经闹出来过多少的风波。

“王妃这话说什么意思?”看着黛玉脸上讥讽的表情,安氏连脸都煞白了,难道说王妃已经知道自己才是幕后的主使之人?

“我这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侧太妃尽管用心理解就好。”

“不是说王爷请的账房先生还没有到?既然账房先生都还没来,王妃就怎么能这样肯定她们就有贪墨?这样的事情对做下人的人来说是十分要紧的,王妃还是要了解清楚再处置比较好。”安氏焦急。所以说话的时候也少了许多底气。不知不觉中竟然带了几分哀求的意味。

黛玉看安氏这会儿可没有之前的底气了,才笑着说道:“侧太妃在五福苑,不经常过来我这边,所以有好些事情不知道也不奇怪。王爷最早是说过要请账房先生过来查账,可是我没有答应。侧太妃可能不知道,我房中的丫鬟里面本来就有精通账目的人。有这样可靠的人不用,为什么要从外面找?侧太妃说是不是这个理?好在我这丫鬟很争气。不过才这么几天时间就已经把账目都查的清清楚楚的了。只是因为要过重阳节了,怕闹出些事情对府中声誉不好,所以才不曾发落他们。如今重阳节已过,倒是不用再等了,免得这样的蛀虫在府中继续侵蚀府中的银子。”

安氏听到黛玉说她的贴身丫鬟精通账目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可真是精彩的很。安氏再怎么算计也没有算计到这位王妃居然会带着通账目的丫鬟,她身边的这究竟是丫鬟还是账房先生啊?自己怎么来来回回打听了这么久也没有得到这样的消息?看起来自己不了解内情果然就要吃亏。安氏这会儿只是后悔当初没有更加仔细的打听,要不然如今怎么会陷于被动。

“哦,本王妃倒是忘记了,维护府中名声这样的事情也就是本王妃这样为人妻者才会想,要是换了旁的女人,自然是不会管府中的名声如何,自然是只管自己的荷包和舒心日子,侧太妃您说是吧?”黛玉笑嘻嘻的一张脸凑过来对着侧太妃说道。

安氏怎么能听不出来黛玉对自己的讽刺,因此一张粉面涨红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事实确实是如此,当年安氏就是为了自己,丝毫不顾及府中的颜面,连累的北静王失去军中权利,从此沦为京城笑柄,这可是人尽皆知的事,便是连辩驳也无从辩驳。重生成江玉郎

看着安氏再也说不出话来的样子,黛玉觉得心里是从未有过的痛快,对付这样的女人,就该是这样,让她没有还手之力。可是就只怕是自己这一次抓了的这些人要是对安氏忠诚的话,那就会替安氏定罪,到了那时候,对安氏也不过就是不痛不痒,算不得伤筋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