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有名气的缘故,王晓文接到的活让我们几个感到一阵的无力和郁闷。

那些真正有事情的人,若是拥有一定社会地位,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是楚门,或者道宗;而普通人,我们就是找,一下子也找不到。

所以接过来的活,不是偷拍小三,就是找阿猫阿狗。

这找阿猫阿狗的活也太多了,我们总不能什么活都接,结果王晓文那弢货接了一个活,寻找一只叫王可可的母狗。

据说“她爹”是某大富豪的儿子,一开价就是100万。

这年头,谁都不会跟钱过不去,我也一样。

我承认这方面我跟王晓文一样,都很贱,不过这样没有办法。老爹的主题公园才刚刚开放,很多地方都需要钱,我做了他二十多年的儿子,过去那些日子里,向来只有他给予,而现在也该轮到儿子帮他了。

找猫找狗倒比较简单,我们找到王可可的时候,它正跟一只“二哈”在公园的林子里浪呢,看样子玩得很欢脱,最终本着“不拆散天下有情狗”的原则,我们把两只狗都送给了大富豪的儿子。

猫狗也算是人类的朋友,虽然寻找它们花费的时间要多一点,不过看到主人能开怀大笑,也算是值得。而且,那大富豪儿子在抱着自家狗的时候,我竟然从他身上收到了一丝功德光芒。

不过,也仅限于此而已,另外接到的活就让人郁闷了。

别的不说,就今天早上,王晓文带来的一个肥头大耳的某企业老总。他说自己最近老走霉运,说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跟上了,结果我们整整调查了半天,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而他所说的霉运指的是最近赌博老输!

赣哦!

强压着要抽死这货的心,我们从城西北回到城东麒麟门。

在经过学校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竟然是许久没有联系的导师打来的。

他说今天人不太舒服,让我到学校替他上一节课解剖课。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导师就对我特别照顾,后来回了老家,跟他也经常电话往来,现在虽然人在金陵,却因为手头闲碎琐事太多,而没有时间见面。

根据老师所说,这一节解剖课的学生都是第一次,所以就要用老规矩了。

任何一个人,在第一次看到尸体的时候,都会产生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恐慌。这种恐慌是没有办法通过言语来化解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去适应它、习惯它。

下午两点多,当我推开比走廊略阴冷的解剖室时,迎面就听到一个男生提出了一个极度猥琐的问题。

“哎,听说我们这一次解剖的是一具女尸,你们当中谁见过女生下面?”

我也没有说自己是今天上课的导师,自顾自地提将两个大塑料袋放在中央位置的一张桌子上。左边一个大塑料袋装的是切好的西瓜,另外一个塑料袋则是饮料。

解剖室里有一个冰箱,我在他们看不到角度将饮料都放入冰箱。

扫了一眼四周,发现室内一共坐着十七个人,没有女生,就是一个和尚班。

但凡只要涉及到解剖学的专业,基本都找不到女朋友。无论是高中的时候,还是大学四年。

我指着塑料袋里切好的西瓜,对着众人说:“来,大家把西瓜分了吃吧。”

“你是……”一个男生开口问我。

“我是你们的学长,今天导师有点事情,解剖课由我给你们上。大家都吃点西瓜吧。”

那个男生长得还算不错,特点是自来熟,他笑嘻嘻地拿了一个塑料盒,用牙签挑着一大块西瓜就往嘴里放。

“真不愧是学长,知道兄弟们现在是饥渴难耐啊。”那家伙一个马屁拍了一个过来,笑起来的时候味道马上就变了,吃相和长相一样得猥琐。

十来个人一边“呲溜、呲溜”地吃着,猥琐男突然问我:“学长,你见过女生下面吗?”

“见过啊。”我也吃了一大块西瓜,连续吐了五颗黑色西瓜子出来。

这么一说,十七个男生同时把头凑了过来。

“跟兄弟们说说,是个什么样子?”

“是啊,是啊,学长,可怜一下我们这些老处男吧。”

我笑了笑说:“我第一次看女同学下面的时候,也是非常得吃惊啊。看上去很黑,还有点很脏,啧,怎么说呢,甚至觉得有点恶心。”

“哇,那就是传说中的黑木耳啊!”

话虽然这么说,但众人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我继续说:“特别是还有两片皱巴巴的肉,颜色有点深,油腻腻的样子。当时啊,她看到我一脸的惊讶和惶恐,也觉得非常不好意思,低着头对我说道;‘不好意思,这是第一次让你看我下面,一紧张酱油放多了,我以前煮的牛肉面本来不是这样的’。”

“噗!”

一直津津有味地吃着西瓜的猥琐男,喷了对面一个胖子满脸的西瓜瓤。

我右手边一个男生则是被呛到,低着头不停咳嗽,还对着我竖起大拇指。

“你牛,说个笑话都能弄得这么多人内伤。”猥琐男生抹了一把嘴,径自翻了白眼。

这时候,外边的门开了,有一个校工推着一具尸体走了进来。

我对着身边十七个男生说:“哪两个同学有胆子把尸体抬到桌面上来。”

刚才相互吐西瓜子的猥琐男和他对面的一个胖子立即举手。

两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将盖着白布的尸体抬起来,在快要到桌子的时候,我突然抓住白布,一把将白布扯了下来!

顿时,一具皱巴巴、让人第一眼见了就会产生极不好感触的女尸呈现在众人面前。

让我感到一丝意外的是,猥琐男和胖子只是手抖了一下,却没有将女尸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