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荣彬一脸吃惊地看着我,他随手指向四周:“我说头儿,就这个环境,怎么能见人啊?咱们现在这么说也‘甲’级门派,这样的环境实在有些磕碜吧?”

“别激动。”我伸手拍了拍高荣彬的肩膀,笑着说,“你还没弄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这栋洋楼虽然已经有几十年没有人居住,但屋内的一切都看起来经常有人打扫一般,而且不落一点灰尘,我知道这肯定是之前中年亡魂和他妻子的功劳。

不过,即便这样,房子里的一切都显得十分古旧,而且,有些墙壁,还有了明显的破损。

即便没有储藏室里的那个古怪法阵,单单看这洋楼里的摆设都会给人以一种古旧、阴森之感。

我大赤赤地坐在一张实木椅子上,对着高荣彬笑道:“首先,你得弄清楚一点我们的服务对象。正如你所说,我们是甲级门派,接待的人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是,他们所要拜托我们的事情,可都是不能见人的。这也是我打算将办公室设立在鬼屋的第一个原因;第二嘛,则是一种先入为主的观念,我们罗生门办公室放在这鬼屋里,很自然会起到一种名片作用,许多人甚至根本不用考虑我们的能力,就会和我们合作,因为鬼屋就已经代表了一切。”

高荣彬恍然大悟,对着我连连竖起大拇指。

由于鬼屋不适合人居住,所以我们就在鬼屋附近租了房子。

有趣的是,由于四周住房资源紧张,我们最终租到了一个厂房。

这里原先是一个小型制衣工厂,距离鬼屋不到百米,两个月前工厂破产,厂房就空了下来。

厂房不大,就一栋四层楼、并排五个房间的小楼,外带一个院子。

王晓文用比较实惠的价格租了下来,工厂一楼原先就是员工宿舍和小食堂,在宾馆住了两天,简单整理之后,就一起住了进去。

搬进厂房的当天晚上,我做东,带着五个人进了附近一家小酒楼吃饭。

酒楼尽管不大,但老板做得很用心,服务员的质量也很高,别的不说,我们这个包厢负责上菜的女服务员就长得很是水灵,高荣彬这货那眼珠子总时不时朝着她身上飘。

“哎,妹子,你看上去年纪不大啊,是不是在这附近读大学啊?”

“我原先是金陵大学的,现在来东海大学当交流生。”

“你的黑眼圈有点重哦,就算化了妆也看得很清楚呢。这几天是不是没睡好啊,没睡好可不能上班呢,这样会影响工作效率的。”

高荣彬这弢货一直在找机会跟她搭讪,可是对方就是不搭理他。

待那服务员走出房间,王晓文推了一下身边的高荣彬:“森子,你这也太猴急了,看到美女就口花花,人家能应你才怪。”

之所以称呼高荣彬为“森子”,主要是因为他的名字里有三个“木”,而且彬字后面还有“彡”,很自然就称呼他为“森子”了。

一开始,我们还只是笑话高荣彬,结果当那女服务员再一次推开房门,准备上菜的时候,我无意间发现她的眨了一下眼皮,然后眼睛径自合上,身体因此失去平衡朝前扑了过去,她手中好好煮好的汤水眼看着就要朝着我泼过来。

还未等我做出动作,我身边两个人动了。

首先是高荣彬,他甩开椅子,迅速上前抱住了女服务员,而我左手边的水瑶则是稳稳地接住汤碗。

“怎、怎么回事?”

我们几个人都站了起来,就连门外另外一个开门的服务员也是急急忙忙走了进来。

高荣彬搀扶着女服务员坐在椅子上,我发现她的眼睛一直闭着,呼吸比较均匀,仅仅只是睡着了而已。

“公子,她好像只是睡着了。”

水瑶检查了之后,转头告诉我。

另外一个服务员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她已经有三天没有睡觉了。”

“三天没睡觉?”高荣彬面露惊容,“她这样会猝死的!”

“她说,她不敢睡。”

听到这话,高荣彬不由得笑了:“哪有人不敢睡觉的。”

“她说一睡觉就会做梦,梦里有人要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