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宿白把她的行为解释为神经病发作……

她小心地窥了窥李宿白的神色,暗暗觉得今天恐怕不会善了。

陈璐被李宿白这番话堵得一愣一愣的,李宿白不再理她,推着田甜离开,陈璐还想追上去,却被两个保镖拦住。

一路飞驰,田甜感觉自己都快被超速折磨得反胃了,闭着眼痛苦地蜷缩着,等李宿白停下车,她才发现自己被他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恶狠狠地关上门,看田甜还坐在车里,走到车门边拉开了车门,冰冷道:“下车!”

她的轮椅早被李宿白给丢掉了,现在又没拐杖,她怯怯道:“我没带拐杖。”

她不说还好,一说李宿白就是一肚子火,他把她抱了出来,冷森森地问:“既然这腿好不了,不如砍掉装义肢吧,我看很多装了义肢的可以和正常人一样。”

她被李宿白森寒的语气惊得抖了抖,李宿白该不会被发现了吧。

这个时候,她诡异地想起付铭皓的话。

“聪明人会认为自己周围都是聪明人,而白痴却会认为自己周围也是白痴。”

貌似她把李宿白当白痴了。

她一声不吭,李宿白抱着她沿着小路开始爬山,视野内树木枝叶黑影栋栋,耳边有沙沙的虫鸣声,风从黑暗中吹来,她东张西望终于知道这里是哪了。

小西山是A市郊区的一座山,离菘蓝学院很近,每次菘蓝学院组织春游秋游的时候都会选择小西山,小时候李宿白很喜欢来小西山,有时候逃课或者失踪田甜总能在小西山找到他,这条路虽然模糊在了记忆里,她还是很快就想了起来。

李宿白选的是条小路,没一点光,他抱着她爬了十多分钟,忽然脚下一滑,田甜惊呼了一声,急忙抓紧了他的脖子,危急关头李宿白死死把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用身体把她护在自己怀里,两个人从一个小坡上滚了差不多十来米,撞在一颗大树上才停下来。

李宿白闷哼了一声,田甜焦急地问道:“你怎么了?”

李宿白倒抽着凉气,隔了片刻才回答没事。

没事?听这口气哪像是没事的样子,她挣扎着要爬起来:“你带手机了吗?”她的手机丢车上了。

“没。”

“你在这等着,我去找人。”

李宿白把她拽了回来,力气大得惊人:“怎么,腿好了?”

“……好像是好了。”她硬着头皮回答。

“好像?”他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田甜估摸着还这么有力气应该伤得不严重,两个人就这么躺在泥土草叶之上,树林中静悄悄的,只有两人的心脏在有力的跳动。

树梢间,隐约有点光亮,但那点光亮甚至看不清他的脸。

田甜身上穿的是件长到脚踝的晚礼服,在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长长的裙摆勾到树枝石头,轻薄的裙差不多碎成了布条,她不但觉得后背凉凉的,连大腿都是凉凉的。

李宿白放在她腰间的手动了动,然后沿着她的腰向上游弋,精准地握住了丰盈,田甜浑身一僵,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也被他的呼吸弄得忽然紧张起来。

他的唇贴到她的颈窝里,一边舔一边问:“听别人说夫妻是床头打架床尾和,怎么在我这里不管用呢,是不是得换张床?”

田甜暗暗叫苦,他该不是想……

她稍微挣扎了一下,干巴巴地说:“我的腰好像扭了。”

“忍着。”他的声音含糊又低哑。

她压抑地喘息了一声:“……我们谈一谈?”

“谈什么?”他咬了她一口,“我在你身上叫别人的名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我一直把你当妹妹?呵呵——”他笑得她后脊发寒,“叫声哥哥来听听。”

他屈膝分开她的腿,田甜一边小幅度挣扎一边解释:“我今天没吃药,脑子不正常乱说的。”

他的声音里终于有了点笑意:“我有药,包治百病。”他停下了动作,抱着她继续躺在树叶上,似乎真把这当床了:“谈吧。”

田甜抿着唇,思考到底要从哪里说起。

等得有点不耐烦的李宿白把手探向她的大腿:“不谈就继续。”

田甜浑身一僵,恼火地打开他的手,破罐子破摔:“我承认我腿好了,我承认财务总监的事跟我有关,我承认我故意恶心陈璐的……”

“我对结果没兴趣,原因呢?”李宿白出乎意外的,一点不生气,心平气和地追问原因。

她的怒气倏地焉了。

他等了片刻也不见田甜坦白,捏着她的腰不断挠,田甜受不了地扭了半天,气喘吁吁地又踢又踹,痛苦地发现体力方面根本就不是李宿白的对手。

“我说!”她恨恨地瞪着李宿白,黑夜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却能感觉他笑了笑。

她先挑最容易说的,“财务总监当年指认我爸挪用公款,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顿了顿,叹了口气,语气沉了下来带着一丝丝难过:“我没想到他会在监狱里自杀。”

财务总监最多会坐几年牢而已,他有妻子有儿子,自杀的理由根本说不通。

“继续。”他云淡风轻地审问。

田甜分分钟就把李晃给卖了:“李晃说是那天晚上的事和陈璐有关,所以我就故意去刺激刺激她。”

李宿白“哦”了一声,尾音拖得有点长:“你见他干什么?难不成谈合作,怎么对付我和我爸?”

他要不要这么敏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