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水晶吊灯下,衣冠楚楚的先生,和珠光宝气的女士们,拿着酒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轻声谈笑着,多半有可能是谈论刚刚那些由特殊的演员们所表演的节目。

穿着马甲的男女服务员们,举着银光闪闪的托盘,低眉顺眼的在人群中穿梭……

这是一个司空见惯,华丽富贵上档次,但又依然有些矫揉造作的晚宴。

但夹杂在燕尾服和晚礼服中间的那些高阶军礼服,以及大厅里四处散布着的那些始终警惕的观看着四周,细看就能看到耳麦,腰间、肋下,或者背后鼓囊囊的西装男,又清楚的向众人表明,这绝不是一般的晚宴。

“冯,再次感谢你的帮助,”脸色格外红润,已经正式由COO,升任道富的CEO的约瑟夫胡利,再次和冯一平碰了一下杯。

冯一平笑道,“我确信,约瑟夫你领导下的道富,一定会成为效益最好的资管公司,”

梅耶尔此时端着一杯酒从一旁走过来,“谢谢你胡利先生,谢谢你提供的帮助,”

“那是我的荣幸!”约瑟夫胡利笑着向艳光四射的梅耶尔欠了欠身。

“我看到了一个老朋友,梅耶尔小姐,冯,”他举起酒杯,朝冯一平他们示意了一下。

“回头见约瑟夫,”冯一平朝他笑了笑。

等他走远,梅耶尔小声问,“他这是担心打扰到我们?”

“小心,”冯一平提醒她,“你的头可不要碰到我的衣服,”

“好吧,”梅耶尔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冯一平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因为担心他们会表现得太亲密,在这样的晚宴上,类似这样的接触,非常稀松平常。

冯一平这么说,也不是开玩笑说担心梅耶尔弄脏了他的燕尾服,他这么说的原因,是担心梅耶尔弄乱了发型。

梅耶尔的这个发型,可真不便宜,近2000美元!

这放在我们国内,是属于可以报警的那种宰人,而且会被不少媒体报道一下下的行为。

这是冯一平从今天下午听说之后,一直不能释怀的一件事。

如果再加上她下午其它的美容费用,以及身上的这套奥斯卡德拉伦塔定制的红色晚礼服,以及脚上的那双GUCCI的镶钻高跟鞋,今晚看起来尤为动人的梅耶尔,为了出席这个晚宴,所花的费用,已经超过10万美元。

要是再加上她脖子上冯一平送的那串蒂凡尼的项链,她这一身上下,已接近30万美元——真是用美元堆出来的!

其它的冯一平还能接受,哪怕是美容,那多少总会有些效果,但一个最多只能管一天的发型,你居然要花近2000美元?

他真有些接受无能。

“但是,漂亮吗?”梅耶尔随意用手理了一下头发。

“当然,”确实挺漂亮。

再说,也必须漂亮啊!那么多钱呢!

“那不就行了,”她笑着说。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冯一平看看梅耶尔,又看了看场中那些头发同样都精心打理过的女士,“我想把那样的理发店都收购了,”

“呵呵,”梅耶尔忍不住笑了起来,跟着马上说,“哦,那是佩洛西,她是朝我们这来的吗?”

佩洛西奶奶确实是冲他们这来的,她主动和冯一平寒暄,“你好冯,”

“很高兴见到你,佩洛西女士,这位是……”

“又见到你了,梅耶尔小姐,你今天晚上真是光彩照人,”不用介绍,佩洛西就主动说。

梅耶尔无疑非常高兴,“谢谢你佩洛西议长,”

她就是喜欢这样的场合。

“冯,我最近可接到选区里好几个电话,大家都在问特斯拉选址的后续情况,”佩洛西笑着问冯一平。

冯一平借特斯拉,让她不得不对安卓主动表示支持的事,她可不会忘记。

“虽然目前大势不利,但选址工作,依然在紧张的进行中,”冯一平说。

佩洛西如果打算通过这事向他施压,那完全是徒劳的。

“期待着你,期待着加州的好消息,”佩洛西说。

“谢谢关心,我想,无论在哪里,特斯拉都不会让人失望,”冯一平说。

你权力是大,但你就是管不了这事。

看着说了几句,就匆匆离开的佩洛西,梅耶尔轻声说,“看起来,你是真的得罪了她?”

“无所谓得不得罪,政客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德性,”冯一平说。

在美国,钱真是极好用的。

这时,另一个政客又吸引了梅耶尔的关注,“总统先生!”

冯一平一看,那边,穿着一套白色燕尾服的小布什,和夫人劳拉,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笑容满面的走了进来。

在之间的私人酒会上,他们和小布什其实就已经见过,但对梅耶尔来说,这样的机会,她当然不嫌多。

这正是保尔森推荐冯一平加入的那个晚宴,不过并不是纽约,而是在华盛顿。

这是每年春季,华盛顿社交的一个重头戏,烤架俱乐部的年度晚宴。

烤架俱乐部成立于1885年,是华盛顿历史最悠久、声望最高的记者组织。

这是一个由驻华盛顿的高级记者们,组织的一个联谊社团,成员们代表了美国最重要的报纸、通讯社、新闻杂志和广播公司。

自19世纪90年代,罗弗克利夫兰第二任总统任期时起,烤架俱乐部每年一度的春季晚宴,便成了政界、军界、外交界、工业界和娱乐圈要人聚会娱乐的盛会,美国总统也时常参加。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晚宴,记者们通过演唱改编的歌曲,或者表演滑稽短剧,来取笑华盛顿的两党名流,而看起来,美国的这些政治名流,好像唯恐不被取笑,所以都上赶着送上门来——这倒是很像娱乐圈的规则。

这个晚宴还有一个惯例,那就是,晚宴的内容不会被公开报道——但记者们怎么可能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