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舒大笑声中,刀光又横劈了过来,梅善姑自后感觉到刀气凛人,纵身斜飞,身后刀光在一片花树上划过,顿时将数十棵花树齐齐斩断。

云卷舒横飞而至,手心灌出几圈吸拿之劲,径直去抢梅善姑头顶的房箱。

梅善姑反击一掌,身子顺着斜崖而下。

“哪里走,叫我追上了扒光你的衣服让你好受!”云卷舒一声大吼,一片刀光击在房箱之上,梅善姑顿时手上一滑,那房箱于空滴溜溜打着转飞出了悬崖边缘。

她眉目一惊,这房子要是落下悬崖,音儿和君儿在里面绝对要被摔得不成样子,可身后云卷舒已狂然而至,她顿时使出全身功力,双手中吐出千丝万缕的寒芒丝线,漫空织向云卷舒。云卷舒闷哼一声,刀影飒飒,在身周左劈右砍,将袭向身前的寒芒丝线一片片的化掉。

梅善姑一得机会,纵然窜飞出去,脚下红菱饱绽光芒,如闪电般滑到悬崖半空,房箱就在她的身下,她一声大叫之际,双手中的寒芒丝线向房箱缠绕过去,织成一个网兜将房箱稳稳接住,然后催动红菱,提着房箱向对面一片山林里狂飞而去。

终于落在了树林之上,梅善姑将房箱放落在林梢之上,沉重的房箱压得大树也弯了下去,她昨日御动了一日的红菱,今日又与神宫特捕队的大战一场,显然已精疲力竭了,身子颓然坐倒在房箱顶上,望着半空中云卷舒挥散她使出来的千丝万缕,正祭动大刀,向她追击而来。

房门上“咚咚”的响,里面传出“梅姨,放我出来!放我出来!”的声音,由于被金属阻隔,这声音几乎听不清楚。

“梅姨,我不想让你为了君儿与坏人拼命,你放我出来,我宁愿一死,也不让梅姨你受我牵累。”武情义对着严丝无缝的金属门在大叫,并且不断地捶打着金属门。

梅善姑听此,眼中不觉滴下泪水。

她今日说什么也不会让君儿落在特捕队的手里,说什么也不会让君儿受到半点的伤害,即便是玉石俱焚,也要与这十方神捕云卷舒同归于尽。梅善姑心里万千母爱如洪波涌起,顿时张开双臂仰天大叫,于她大叫声中,空山震荡,四周整片树林沙沙摇曳,一圈红波自她身上荡漾出去,一大片的树木顿时枝摇叶落,乱叶缤纷,数不清的树叶向她飞了过来。

那树叶中一丝丝的灵力穿透空气被她无形吸入体内,叶片上顿时变成枯黄的颜色,纷纷垂落,身周上百棵的大树转瞬间变得光秃秃的一片。

梅善姑体内又重新聚起全新的力量,只觉得体内气息充沛,神清气爽,一片红菱飘然入空,她一把将房箱吸到红菱之上,然后双手挥洒之间,红菱飘然而去。

云卷舒看到梅善姑突然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功力,这种于瞬间吸收林木之力的做法,显然是入了“气修”的较高境界,但如此做法,也会令她急气攻心,内息紊乱。他大刀穿破空气,身影纵横追逐。半空中十方门的飞行机也调转方向,尾随而来。

梅善姑纵使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呼啸而来的飞行机,飞行机中望空投下一颗合抱之粗的大弹,那颗大弹发出可怕的破空之音,猛然落在林中之际,一声惊天动地的炸响,刺得耳鼓生疼,顿时整个山林里山崩地裂起来,漫空的气浪向四周席卷开去,所有在爆炸波中的树木一片连着一片的燃起大火,萎缩下去,化为灰烬。

汹涌澎湃的热浪如同飓风海啸,就要淹没梅善姑的身躯。她长啸一声,身周笼罩起层层的光辉,任凭身下的红菱在铺天的热浪之中随波逐流。

整个房箱被掀飞出去,砸入了乱林之中,接连砸断几棵大树,卡在断折的树木之间。

武情义怀中紧紧抱着白小音,在房箱冲飞乱滚之际,他们在房间里左冲右撞着,待得房间停下来时,武情义已经鼻青脸肿,头冒金星,全身剧痛,险些晕了过去。白小音大叫道:“君哥哥!”

“该死的十方神捕,捕你妈的头啊!”武情义“哎哟”一声。

一片红光破开气浪,追到滚翻在林子里的房箱处,梅善姑惊慌大叫道:“音儿,君儿?”群山环绕,峰峦错落,梅善姑脑中一片昏绕,听着半空中飞行机的呼啸之声,仿似就在耳鼓上惊响,她嘴里一甜,一口鲜血忍不住地冲到嘴边。

突然,群山环绕之间迅然冲出一架环形机翼,那速度好不快然,径直冲向神宫的特捕机,几颗飞弹分不同的方向打了出来。神宫特捕机措手不及,正要躲避,机翼上双双中弹,发出一声急促的呼啸之声,向一座峰头俯冲了下去。

十数个特捕人员从机舱里惊飞而出,云卷舒脚下大刀斜划上空,一声大叫。在他的叫声中,一片白光破空而来,那白光白得闪闪发亮,而且白光中剑啸之声如同一声惊雷,一道仿似要斩断山脉破开苍穹的剑光如闪电般耀出,顿时在半空中几个御剑飞行的特捕人员身上横切而过,那些人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只觉得身体一阵冰凉之际,就断做了几截,一边无情的鲜血飞溅,一边无情的垂然而落。

“逍遥!”梅善姑仰望半空中那团白光,惊喜大叫。

云卷舒的刀光和白衣人的剑光倏然一撞,顿时于空爆裂,两个身影各自反退。

神宫特捕机在那架环形飞机的追击下,猛然撞在一座峰头上,顿时机身爆炸,烈火翻滚,那座山崖整个的大石翻飞,轰然崩塌。

无数的大石抛落在半山上的树林子里,砸得枝断树折,泥坑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