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鸦雀无声起来,都看着岑今。岑今手指向遥空一指道:“帝国大军没几日便要来攻击我们关山基地了,你们竟然还笑得如此开心?你们现在笑得越是欢乐,到时候便死得越是难瞧。你们不记得了吗,你们的命是多少兄弟用鲜血和性命换来的?你们笑得如此开心,笑得如此灿烂,可想过那些死难的兄弟们?”

此语一出,顿时人人俯首低耳,个个满面惭愧起来,有人小声道:“正是!”“前将军说得极对。”“是我们错了。”------

岑今下令道:“现在所有人,都给我抓紧训练。”说着从地上吸起一把机枪来,抛到武情义的手里,说道,“你也不例外。”武情义吧嗒了一下嘴巴。

所有人振奋了精神,焕发了斗志,便即换了一种状态训练起来。

在岑今的监督下,武情义这些时日熟悉了各种枪械和武器的使用,学会了驾驶各种飞车飞器、战车战机,连岑今的那辆战鸟号,他也能熟练操作了。

火辣辣的烈日下,武情义不是飞骑着日光摩托在山崖上来往穿梭,就是夹杂在训练队伍里抬着枪械飞奔急射,或是驾驶着装甲机车和一众装甲队奔行在各种坎坷的地面。

在那不大遥远的地方,岑今站在高处,关注着武情义,关注着整个训练场上的人。

偶尔,战火将军会来到训练场检视部众,虽说是检视,极多的时候却在与岑今说说笑笑。武情义身负着上百斤重的弹药武器,手台着几十斤重的大枪和一众兵士们在尖刺的铁网之下匍匐前进,还要躲避随时会飞炸起来的炸弹铁屑,身子却不能向上仰,一仰就要被尖细的铁刺扎在身上,真是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如牛。

此时,看着那威武风姿的战火将军向太平和言笑晏晏的前将军岑今,武情义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既觉得这两个最高级别的重生军首领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又揣度他们如此相谈甚欢究竟是不是在谈情说爱?

听说这重生军中,战火将军向太平是最高首领,神算先生落流光是军师,战鹰将军岑山、战鸟将军岑今兄妹两个是两员猛将,同时也是军机大员。

武情义不知道自己的内心究竟为什么会产生那种不是滋味的感受。她思念着天女,思念着小音妹妹,对这岑今可没想过什么。可是,他心中不是滋味的感受,就是那么自然而然地产生了。

武情义一边向前吃力地蠕动着身子,一边侧目遥看着前将军岑今身影所在的位置。

他身侧有一个同样身负重荷、满脸胡渣的大汉向他手臂拐了一拐,“嘿嘿”咧开满口黑牙笑得比什么都难看,喘着粗气问:“怎么,小美人,前将军把你一脚给踢了?”

武情义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向这个大汉瞅着眼不答话。大汉又问:“小美人,你倒是说说前将军她是不是狂野得很,我一看她就是那种狂野的女人。你这把小身子骨,怎么招架得了她?她的身体很漂亮吧,你是不是玩得很开心?嘿嘿嘿------”

“去你的!”武情义只吐得出三个字来。

又过一日,武情义换上黑色的警衣,戴上黑色的警帽,正和他初次遇到岑今时的装束一模一样,然后和数十个同样装束的黑衣警士驾驶着飞车摩托在崎岖的山路上疯狂地奔驰着。他们这是在比赛。武情义知道岑今就站在前面不远处的山拗口,等着给最先抵达指定位置的前五名颁发奖赏:一把可以御动的上好宝剑。

这刀剑要能御动,凭的不仅仅是自身法力,还要看刀剑的质量。质量越好,御动所需耗费的功力也就越少。若是寻常钢铁所造的刀剑,你就是有极强的法力法术,虽是能御动起来,却是极其耗费功力和内息;若是宝刀宝剑,御动起来便甚是灵便;而要是神刀神剑,简直可以达到人刀合一、人剑合一的效果。

所以,武情义也极其想要得到这五把宝剑的其中一把。而且,艰苦训练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可不想让自己失望,更不想在岑今面前出丑。

身周满是窜动的人影和轰鸣的飞车,他紧绷着全身的神经,容不得一点的疏忽和大意,控制着飞车的速度和方向,时而超上了前,时而又被甩在了后。最后的冲刺,武情义“嗖”的窜出,恐怕能并入前五之列了。

可天意弄人,“砰”的一声,不知是谁毫不留情地用车头擦过他的车身,武情义驾驶飞车原本就没有别人那么熟练,顿时把控不住时,他的摩托飞车歪了方向径直冲入一条烂泥沟里,迅猛的冲击力将整个摩托飞车和他整个人陷了大半截在烂泥里面。

武情义并没料到会有人在关键时刻阴了他一把,真是有苦难说,无可奈何,摘掉盔帽,喘着大气,耳听得哄然的嘲笑之声,全部钻入他的耳朵。

真是无比的尴尬,他没有转头去看那些人,更重要的是不想接触到岑今的目光。

他大半截身子在烂泥里挣扎着。

“起来吧!”一个无比好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回头一看,正是岑今,她盈动的双目注视着他,向他伸出玉手,丝毫没有嘲笑他的意思。武情义宽了心怀,向她递出手去,从烂泥里飞身而出。

岑今看着他满身的泥污,将手中一把蓝莹莹的长剑递了过来,微笑道:“这把剑,是你武书生赢的,就叫‘书生剑’吧,你值得拥有。”

武情义睁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地睁大了眼睛。

只听有人极其不满地大叫道:“我的剑呢?我明明赢了,却不给我发剑,这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