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床很大。”

躲在被子里那人厚颜无耻地丢出这句话,就再也没了动静,好像真的已经睡死了一般。

苏然然扯着衣袖发愁,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赖在她床上了,这人耍起赖来可谁也奈何不了。

可她也不可能去他房里睡,要是明天被苏林庭看到了,只怕当场就得给他赶出去。

她边琢磨边往床上瞅,他倒是很好心地给她留了一大半床位出来。

苏然然从来不是扭捏矫情的人,于是只短暂思考了一会儿,就去柜子里又抱了床被子出来,直接躺上了床。

感觉旁边的床垫被压得沉下来,她身上熟悉的沐浴露味道飘了过来,秦悦在黑暗中猛地睁眼,朝着那边的背脊顿时有些僵硬。

苏然然没有关灯,明晃晃的灯光照在脸上,让她觉得心浮气躁。她知道秦悦肯定也没睡,于是翻了个身对着那边问:“你这几天都去喝酒了?”

淡蓝色的被子动了动,从里面传来一声带着重重鼻音的“嗯。”

这声音听起来好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苏然然莫名生出些恻隐之心,于是试探地问:“是因为那天我拒绝你的事吗?”

好不容易压下的伤口又被她挑开,秦悦觉得胸口堵得发疼,闷闷道:“你不能少说两句!”

苏然然用手枕着头,试图修复两人之间的关系,“我觉得我们两个就现在这样挺好的,你看啊,你本来也不缺女朋友,而且根据田野调查,除了亲情以外,朋友是最为稳固而长久的关系,所以我觉得这可以作为我们最合适的定位……”

听着耳边一长串理智的分析,秦悦气得牙痒痒:这女人可真够狠的,先一刀把自己的心碾碎,然后再指着那碎片分析你看这才是最佳的缝合方案。

真TM杀人不见血,他忍无可忍地钻出被子,咬着牙打断:“闭嘴!”

苏然然被他突如其来的火气吓了一跳,想了想,支起身子凑过去问:“你真的伤心了?”

秦悦被她问得一肚子委屈,难道他看起来像在演戏吗!

苏然然抿着唇想了会,又小心地问:“那你以后还会唱歌给我听吗?”

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清新的暖风吹在自己的脖颈上,秦悦觉得身子有些发酥,然后又告诫自己,不能被她哄两下就心软的妥协了,谁要和她做朋友啊,于是蒙着头继续生闷气。

苏然然莫名有点失落,手指拧着两人之间床单的皱褶,轻声说:“其实,我不讨厌你亲我。”

秦悦猛地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过来,转过身子盯着她问:“你说什么?”

苏然然被他看得有些发怵,身子往后缩了缩,说:“我说我不讨厌……”

后面的字被他狠狠堵在了嘴里,秦悦翻身压在她身上,发狂似地吻她,直到啃咬得她唇上一片红肿,两人都快呼吸不畅,才抵住她的额头喘着粗气说:“不讨厌就是喜欢!”

苏然然被他亲得脑子有点晕,但还是很快抓住关键逻辑,一边试着把身体从他的压迫下抽离一边强调:“我说得是:我不讨厌你亲我。”

言下之意,不是喜欢你。

秦悦皱着眉想了好一会才理清其中的逻辑关系,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这什么意思,把他当炮.友使吗?

哦,不对,暂时还发挥不了炮.友这个功用。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喝得太多了,怎么这事情的走向越来越让他无法理解了。

苏然然仰着头,看着他顶着一头乱发满脸困惑的模样,突然觉得有点可爱,没忍住笑了出来。

秦悦怔了怔,她就躺在自己身下,脸上还有红晕未退,微肿的唇向上翘起,正笑得眉眼弯弯,好像一把淬毒的银钩,勾得他全身火烧火燎,恨不得把她一口吞进肚子。

什么都不顾了,既然她喜欢他的吻,那就让她满意。

于是他俯下身又吻住她的唇,不再只是蛮横的进攻,而是耐着性子细细地辗转,舌尖如灵巧的小蛇,极有技巧地挑动着她口中每一处敏感。

她只觉得热,撩人的热……有陌生的情潮在体内涌动,左突右撞找不到出口,他是诱她沉沦的魔,也是渡她上岸的船,身子仿佛被轻轻托在云端,软绵绵地落不了地,于是依着本能用双手勾上他的脖子,开始有了生涩的回应。

这动作让秦悦彻底疯掉,欲.望从背脊处炸裂开来,迅速点燃四肢百骸,令他迫不及待想要更多,于是从她唇上辗转到了下巴、脖颈,又伸手从睡衣领口探了进去……

她没穿内衣,很容易就探到那一团软糯,滑腻腻地握在手心,挑得心尖都颤了颤。

苏然然的身子僵了僵,一把按住他的手,喘息着抗议:“我没说可以这样!”

明明箭在弦上,偏偏就是不让发。秦悦憋得难受,可又怕如果强来,好不容易尝到的这点甜头也没了,于是耐着性子,在她脖子上轻轻蹭着,企图依靠□□,迂回前进。